翁法罗斯深处,奥赫玛的穹顶下泛着柔和的金色光晕,伊卡洛斯和遐蝶已带着星、丹恒与三月七三人返回这里。
他将长夜月与三月七的渊源一一道来,刻律德菈静静听着,那双曾因黄金裔与长夜月的对立而紧绷的眼眸,渐渐舒展了开来。
随着她颔首示意,周围原本戒备的黄金裔众人也缓缓收起了武器,暂时放下了敌意。
三月七此刻仍顶着长夜月的模样——眼尾勾勒出冷艳的弧度,可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冽气质,早已被一种无措的傻气取代。
她看看周围不再剑拔弩张的黄金裔,又瞅瞅身旁的星与丹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摆,小声问道:
“所以……那个……大家这是……接受我了?”
星与丹恒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星更是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语气却满是调侃。
“三月,支棱起来!现在你可是翁法罗斯真正的‘永夜之帷’,怎么还不自信起来了呢?”
三月七被她说得脸颊微红,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耳尖都透着几分窘迫。
一旁的刻律德菈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她走上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永夜爵不必如此拘谨。既然你已经说服了那名为长夜月的个体,能承载这份力量,又始终保持着本心,这份决心,凯撒会看到,所有黄金裔也会记在心里。”
“永夜爵?”
三月七一愣,又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里满是困惑,“那个……永夜爵,是指我吗?”
星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丹恒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永夜之帷”的称号都已经摆在眼前,她却还在纠结“永夜爵”是不是自己,这份天然的模样,倒是和她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样子如出一辙。
原本严肃的刻律德菈也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头。
三月七眨了眨眼,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脸颊更红了,连忙摆了摆手。
“别别别,我还是习惯大家叫我三月七……永夜爵什么的,也太正式了吧!”
她这副模样,让原本还带着几分严肃的奥赫玛大厅,瞬间充满了轻松的气息。
刻律德菈将三月七这副窘迫又认真的模样看在眼里,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这小姑娘倒是有趣,顶着“永夜之帷”的冷艳皮囊,性子却像颗刚剥壳的软糖,透着股未经世事的鲜活。
一旁的海瑟音早已笑出了声,这时也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温和的解释,
“‘永夜爵’这称呼,是凯撒对值得信任的人才会有的赐名,可不是随便给的。这是凯撒的一番心意,说明她打心底里接纳你了。”
刻律德菈闻言,只是抱胸靠着廊柱,没出声反驳,只是很酷地哼了一声。
三月七却是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意外。
反应过来后,她挠了挠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嘿嘿,那真是多谢凯撒殿下了!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这份信任的!”
自此,除了仍在权杖内部的白厄与阿那克萨戈拉斯,所有黄金裔都已汇聚到奥赫玛的穹顶之下。
伊卡洛斯再想起昔涟曾说过的“不同以往的浪漫故事”,连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一种与过去的对立截然不同的暖意。
或许,这场围绕翁法罗斯的纷争,真的会走向另一个结局。
然而,这份难得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远在昏光庭院的方向,却悄然酝酿着一丝不安。
风堇守在昏光庭院,照料着那些躺在石榻上的病人——他们的气息虽已平稳,却仍未苏醒。
她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庭院中央的石台上,那里放着阿那克萨戈拉斯临走前制作的备用装置。
可此刻,那装置却出了岔子。
原本该静静运转的金属外壳下,传来一阵持续的“嗡嗡”声,像是有齿轮卡在了某处,机身还微微发烫,淡蓝色的能量光流在装置表面乱蹿,时不时迸出几点火星。
风堇皱着眉,伸手想去触碰,又怕贸然动手弄坏了装置,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
那刻夏老师临走的时候告诫她,要是这装置出了问题,一定要记得把他捞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装置前,指尖微微颤抖着抚上冰冷的金属外壳。
按照老师教的方法,她需要先启动装置侧面的应急按钮,再通过核心面板的旋钮调整忆质频率,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独自操作如此复杂的装置,心里难免没底。
“希望一切顺利吧……”
风堇轻声呢喃,给自己打气,指尖刚要触碰到应急按钮,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
她猛地回头,只见阿那克萨戈拉斯的身影竟凭空出现在庭院的石门前,发丝有些凌乱。
“老师?!”
风堇的眼底满是意外——她还没来得及按动装置的召回指令,老师怎么就自己回来了?难道他真的感知到了这里的异常?
阿那克萨戈拉斯此刻脑袋还昏沉沉的,方才被来古士强行驱逐出数据空间时,意识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直到站稳脚跟,看清周围熟悉的石榻与庭院景致,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回到了昏光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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