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白来!值了!”
话音刚落——
“叮铃铃!”
宇文大勇手机响了。
不是别人,是毕副总亲自打来的。
这电话敢不接?怕不是明天就该被调去管厕所了。
他赶紧躲到边上,压低嗓子:“喂,毕总?您哪位?”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水声轰隆,听得毕副总也忍不住好奇,“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吗?这背景音……是瀑布?”
他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毕副总心里门儿清——现在敢这么溜号的人,能是他能管的吗?
能把他顶头上司的上司当同事一样甩着玩儿的,整个公司也就这一位了。
“我们在贵州黄果树。”
宇文大勇回得理直气壮,一点不慌,甚至带着点“你奈我何”的劲儿。
连装都不装了。
“你们?”
毕副总耳朵一竖,立马嗅出重点。
“郁鸿明跟你一起?”
“对,靳泽峰也在,还有郁鸿明,他女朋友,外加两个女孩子的闺蜜,总共六个人,自驾游,一路吃喝玩乐。”
宇文大勇一口气全倒出来,连喘气都没停。
重点还特意提了自己和靳泽峰——咱俩不是去玩的,是陪大佬!这是正经公差,懂不懂?
毕副总听着,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缓缓叹了口气。
“行……你们玩儿好。”
电话挂了。
那边,宇文大勇一回头,冲大伙咧嘴一笑:
“领导说了,玩儿好!”
大家轰然一笑,谁也没当回事儿。
谁还没点小任性?谁还没点底气?
只要郁鸿明在场,宇文大勇心里就有底——领导连个屁都不敢放。
“哦,那你们玩得尽兴点。”
果然,毕副总能说什么?除了祝福,还能咋地?
不过,人家也没忘正事儿。
“大勇,有件事得你跑一趟。”
“郁总您吩咐,甭管啥事,我豁出去都给您办妥了!”
宇文大勇立马挺直腰板,一脸忠犬相,那叫一个真诚,连眼睫毛都写着“我愿意”。
他不是愣头青,该装的时候绝不掉链子。
领导开心,自己才好过。
这道理,他打小就懂,刻在骨头上。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馆长刚找我,说想学国外那一套,搞个美利坚馆、法兰西馆啥的,挂个名儿。”
“哎哟!这主意绝了!”
宇文大勇一听,眼睛都亮了。
他骨子里是个小刺头,别人难受,他立马爽翻。
你搞文化输出?咱就反向输出!
你不是喜欢拿咱的东西当镇馆之宝吗?
咱也开个馆,摆你家祖宗的破烂儿,还给你贴个标签——“历史赃物展”。
想想都解气!
更关键的是,这事对国人有面子!
你敢抢,我就敢还!
你敢藏,我就敢晒!
这才是真·文化反击!
他心里一点负担没有,觉得全中国都该拍手叫好。
但,他也知道,毕副总不可能就为通知他这消息,专门打个电话。
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门儿清。
一个小部门的闲人,配让副总亲自转达?
做梦呢!
所以他立马直奔主题:“郁总,是不是要我帮着办点啥?”
“没错。”毕副总顿了顿,“馆长想找几个‘热心市民’,帮忙从国外‘回收’点文物。
不然那几个馆空荡荡的,像没娘的孩子,笑话。”
“明白了。”
宇文大勇秒懂。
这哪是“回收”?
分明是“顺手牵羊”,还得找人背锅。
“我这就去找郁鸿明,有消息立刻汇报您。”
“好小子!我就说你靠谱!公司以后肯定重用你,别担心,有我在,你前途无量!”
毕副总笑得慈眉善目,一副“我把你当亲儿子”的模样。
当领导这么多年,他早摸透了——
夸人不花钱,还管用。
哪怕你心里嫌他烂泥扶不上墙,嘴上也得说他是个宝。
可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宇文大勇。
他自己啥情况?自己最清楚。
公司表面还给他升职,其实不过是塞块糖,哄他别闹事。
他能管的地盘,还是那间小办公室。
跨出门口,谁还认他?
连保洁阿姨都不把他当个人物。
他不是傻,是认命。
“谢谢毕总。”他低声说,语气平淡,连句“一定不负重托”都没蹦。
“行,有消息通知我啊。”毕副总也不多废话,挂了电话。
宇文大勇收起手机,走回人群。
可现在人太多,他不敢开口。
一说,就等于直接点名:郁鸿明是那个“爱心人士”。
那不是帮人,那是送人进火坑。
万一郁鸿明一个火大,真把他从瀑布边一脚踹下去,那可真成“水葬”了。
得等——找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偷偷说。
“我去上厕所,谁一块儿?”
黄果树景区转了一小时,岳馨馨憋不住了,一声喊,全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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