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蓉听到这里,双腿止不住地发抖,几乎站不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妈从小就告诉我,世上没有鬼,要信科学,不能听这些荒唐话!”
“正因为你妈没亲眼见过,所以才不信。”陆白平静地看着她,“可一旦真正撞上了,她会比谁都明白——这个世界,远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李二狗见郭芙蓉浑身直打颤,便轻声对陆白说:“师父,咱们别再吓她了。”
“毕竟她只是个姑娘,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狠了,万一真留下什么心理创伤,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陆白没多言语,转身进了厨房。
他切了几片老江扔进红糖水里搅了搅,又抓了一把银耳、一段野山参,还有一小块鹿茸和鱼胶一起炖上。
这些东西混在一起,看上去确实有点怪异,像是胡乱拼凑的吃食。
可实际上,这一碗汤的滋补效果,远非市面上那些昂贵补品能比。
尤其是那鹿茸,并非市井中常见的养殖货色,而是深山里野生梅花鹿自然脱落的角冠。
这种鹿长到一定年岁,头上犄角越来越重,压得脖颈酸痛难忍,便常常对着粗树或岩壁猛撞,直到把角撞断为止。
这时候,就有眼尖的人在林子里四处搜寻,捡拾这些脱落的珍贵鹿角,带去黑市换钱。
一斤这样的原生态鹿茸,随随便便就能卖出七八千,要是品相好些,价格更是翻倍。
寻常百姓家哪敢奢望这等东西?就算想给家里人补一补身子,也只能望而却步。
如今陆白竟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亲自熬制这般贵重的汤药,这份慷慨实在罕见。
要说起来,郭芙蓉这丫头的运气,还真是旺到了极点。
李二狗看着锅里咕嘟冒泡的汤汁,忍不住嘀咕:“师父,你给她整这么好的料,就不心疼吗?这一锅下去,少说得七八千打底啊!她可是个外人。
我和师弟平时跟你讨口热饭吃,你还总推三阻四的。”
“我告诉你,这姑娘体内的阳气几乎被耗尽了。
要是今晚不吃些真材实料补回来,不出三日,命就悬了。”
“不至于吧?我看她就是脸色苍白了些,别的也没看出啥大问题。”
“那你刚才摸脉算是白摸了。
你连这点都搞不清楚——诊脉要看静脉,不是动脉!我教你的那些基础,你是左耳进右耳出啊?”
“以后在外面,千万别说是我徒弟,我这张脸可经不起你这么丢。”
李二狗一听这话,顿时臊得闭了嘴。
片刻后才小声辩解:“师父,也不能全怪我……你平时教我们的时候,总是说一半藏一半,剩下全靠我们自己猜,谁搞得明白嘛。”
“还嫌我不细?当年我上山学艺,师傅何曾把话说透?都是靠自己悟出来的。
若你天资不够,那就得多练、多看、多想!难道还要别人手把手喂着你走一辈子?”
“你不反思自己,反倒怪起师父来?我要是哪天在外头出了事,撒手走了,你们俩靠什么活下去?”
汤熬好了,陆白端到郭芙蓉面前,语气缓了下来:“喝了吧,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搁平时,有人跪着求我都不会给一口。
但你不一样,算是跟我有缘。”
“大半夜哭着找上门,我能袖手旁观吗?你魂魄久居阴地,再拖下去,早晚要散。”
“至于你那个男人,我会设法把他引出来。
到时候,咱俩一块收拾他。”
郭芙蓉刚捧起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听见陆白冷冷地说要收拾她男朋友,心里猛地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抖地哀求:“求你别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真的不该遭罪。”
“之前我说他负心、该千刀万剐,那都是气头上的话,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你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了命!”
陆白冷笑一声:“你这脑子真是彻底被爱情泡坏了。
像你这样的姑娘,能被他骗得团团转,他上辈子怕是积了几辈子的德。”
“你知道吗?他根本不是真心对你,他在利用你!借你的身子种下魂根,为的是自己投胎转世铺路。你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个工具罢了,哪来的真情?”
“可我不在乎啊。”郭芙蓉抬起头,眼神执拗,“你说他害我,那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不选别人?还不是因为心里有我,舍不得别人替他受苦?你这些话吓得了别人,吓不到我。”
“他多温柔啊,每天嘘寒问暖,天冷了提醒我添衣,饿不饿、累不累都要过问一遍。我最难熬的时候,是他整夜整夜陪我聊天,一句话都不嫌多。”
她说完这一番话,陆白只是默默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行了,你已经陷到这个地步,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正说着,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划开屏幕,来电显示赫然是那个消失数月的男友——心脏瞬间狂跳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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