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妖儿来到紫云峰,其余五人皆已到场。
“发生了何事?”慕妖儿小声地问。
墨沧澜摇摇头,表示不知。
“好了,人都到齐了,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觉悟掌门说。
“不知是何事?”盛梦庭很兴奋,终于有能和慕妖儿一起外出的机会了。
觉悟掌门说:“七日前,一处山林突然下陷,成为一片沼泽,据探子汇报,那片沼泽处,有蛇影舞动,沼泽含有剧毒,恐为天灾。”
“一处山林罢了,就算真的有什么鬼怪,只要不损害我清河道,任它去就是,掌门何故如此啊?”盛梦庭不理解。
“倘若如你所言,我也不会召集你们议事,可有弟子误喝下沼泽里的水,成为了半人半蛇之物,口中念诵:待秋季,毒牙利,念真言,密藏显。昨日,我与你们师尊推算天象,发现,此物与一人有关。”说到这儿,觉悟掌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盯着慕妖儿。
其余人也随着觉悟掌门的目光看向了慕妖儿。
“我?”慕妖儿指着自己。
“不,而是你带回宗门的那个人。”觉悟掌门解释道。
“什么?”这会儿轮到盛梦庭迷糊了,“掌门,是不是搞错了?那小子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可天象确实如此,密藏,与白秋有关。”这一次,觉悟掌门直接点名道姓。
盛梦庭对此不屑一顾:“真是有趣,一个废物,也能扯上关系,我看啊,那家伙就是个灾星……”
“盛梦庭,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慕妖儿怒了,她不会允许有人如此辱骂白秋。
“妖儿,你还不清醒吗?”盛梦庭丝毫不在乎,他一直看不起白秋,说几句实话怎么了?
“够了,同门之间,成何体统!”觉悟掌门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争吵。
“此番,带上白秋与洛映尘二人,洛映尘是宗门未来的希望,有他在,万事无忧,更何况,龙,终是要腾飞九天,降妖除魔的。”觉悟掌门说。
听到这里,盛梦庭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了,果然啊,还是自己的师弟最好了,比起某个讨人厌的家伙来说。
“什么意思?”慕妖儿不明白。
“妖儿,我刚才说的,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盛梦庭解释道。
“直到现在,你们还在坚持那荒诞的想法吗?”慕妖儿看着四周的人,双拳紧握,她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个局,一个针对白秋的局。
“他如今,已满二十,宗门对他的优待,已经令其他弟子不满,如此下去,后果你可知?无论如何,借此机会,能对他试探一番,倘若他内心黑暗,不知报恩,慕妖儿,你可知该如何做?我想,你会忍心不去下手,既然如此,那就让洛映尘再次成长起来吧。”觉悟掌门说。
“哈,搞了半天,沼泽是假,试探是真,如若真如你们所想,你们想如何?杀害同门吗?”慕妖儿问。
“内心黑暗者,必会堕入魔道,当除之!我等,从未将他当做清河道弟子,是你,太过于感情用事了。”觉悟掌门很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丝毫不在乎生命,对他这种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来说,宗门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就靠那破星象,就把一切罪恶推到小秋身上,这就是……”
慕妖儿还未说完,一股强大威压席卷而来,将慕妖儿击飞。
“自天象示警后,我等就要将白秋除去,但因为你,觉得他内心是个良善之辈,我们才迟迟没有对他动手,可如今,他依靠吸食他人血气修炼,如此魔鬼,不除之,难道让他将来屠戮宗门吗?”觉悟掌门语气很冷。
“我相信,小秋一定有他的苦衷,请掌门让弟子问个明白!”慕妖儿乞求道。
“不必了,事实胜于雄辩,当日之景,你也看到了。”觉悟掌门指的,当然是白秋吸食血气之事,这场局,真的很巧妙。
盛梦庭看着慕妖儿倔强的样子,于心不忍,劝慰道:“妖儿,我知道,你看白秋就像看自己的弟弟一样,可万一,万一白秋真的有一天堕入魔道,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你?会不会觉得是你没有劝阻他,才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怨恨你一辈子吗?与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事情结束后,我们可以找锁龙寺的慈渡大师,让他投个好世道。”
慕妖儿笑了,笑的很痛心:“既然你们都布好局了,为什么要告诉我,就不怕我再告诉小秋,让他离开吗?”
“你觉得,他会离开吗?他知道,万一他自己离开了,你就会被当做宗门叛徒,作为叛徒的代价,他明白!”觉悟掌门说。
慕妖儿没有说话,眼眶通红,脑海中关于第一次见到白秋的回忆涌来,那时,她救下了白秋,这一次,她要亲手将白秋送上绝路吗?
“你可以将我们今日的对话告诉他,他会不会逃,不就知道了吗?”觉悟掌门说。
“无论如何,小秋都要死吗?”慕妖儿还想做最后挣扎。
“如果你没有将他带回宗门,他可以不用死的。”
觉悟掌门一句话,将慕妖儿心中一切幻想击碎,她后悔,可除了后悔,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再厉害,也救不了白秋,无非是让白秋多活那么几刻钟罢了。
“此番,我会与觉真、决心二位长老暗中相助你们,下去准备吧。”觉悟掌门挥挥手,示意几人离开。
走出大殿,慕妖儿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栽倒下去。
“大师姐。”
“妖儿。”
柳若星距离最近,在慕妖儿快要倒地时接住了她。
“大师姐,你没事吧?”柳若星担忧地问。
慕妖儿哭着望向天空,太阳好刺眼啊,是要将世间一切黑暗刺破吗?
“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慕妖儿说。
“妖儿,这是掌门和长老们的决定,我们做不了主,事后,将这段记忆封印或者……直接毁掉吧,至少这样,就不痛苦了。”盛梦庭安慰道,看到慕妖儿难过,他也伤心。
罕见地,慕妖儿赞同了盛梦庭的话,麻木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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