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晨光透过练功房巨大的落地窗,将淡金色的光晕洒在房间中央。
这里的一切都彰显着秦家的底蕴,地面是由整块的坚硬的大理石铺就,
而在正中央,矗立着一块高达三米,通体漆黑,表面泛着金属冷光的巨石——玄金石。
墨寒身着一套崭新的白色武服,静立于玄金石前。
华美的衣料衬得他身形挺拔,一夜的休整让他精神饱满,只是那张俊朗的脸上,此刻却紧锁着眉头。
他缓缓闭目,体内的《沛元诀》开始运转。
一股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真气,开始在他的经脉中流淌。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锋锐无匹、一往无前的霸道,而是变得绵密、柔韧,如同一条初春解冻的溪流。
这正是他在与姚家三人生死搏杀中,顿悟出的水系真气。
墨寒骤然睁眼,右手的精钢宝剑,对着前方的玄金石狠狠斩下。
“达摩剑法!”
一缕带着淡淡水汽的剑气,从他剑尖激射而出。
然而,这道剑气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凝练,反而显得有些涣散,飞出数米后,斩在了玄金石上。
咔……
一声轻响,玄金石上只留下了一道三寸深浅的的白色剑痕。
墨寒不信邪,再度催动真气。
嗤!嗤!嗤!
他接连挥出数道剑气,每一道都蕴含着他先天小成的全部修为。
可结果却毫无二致,那些剑气斩在坚硬无比的玄金石上,仅仅是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几寸深剑狠,连巨石的一角都未能斩下。
为什么?
为什水属性真气催动的剑气威力,与金属性真气差这么多?
当初与秦叔比试时,他水属性真气威力大的惊人啊,他的暗劲究竟是怎么打出来的?
墨寒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甘,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愈发失望。
自己根本没法模仿出当时的暗劲。
“墨小兄弟,你伤势未愈,修炼何必急于一时。”
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墨寒一惊,连忙收功转身,只见秦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秦叔。”墨寒恭敬地行了一礼。
秦鹤负手缓缓走来,他的目光在玄金石那几道剑痕上扫过,先是有些疑惑,但随即,他那锐利的双目中,便化为了了然的笑意。
“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已经可以修炼了。”
墨寒坦诚说道,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困惑问了出来。
“秦叔,晚辈有一事不解。我的水属性施展剑招虽精妙异常,可为何无法凝练出您那般的暗劲呢?”
他无法掩饰语气中的失落。
秦鹤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墨寒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玄金石冰冷的表面。
他反问道:“墨小兄弟,在你看来,水的形态是什么?它的力量,又源于何处?”
这个问题,如同当头一棒,让墨寒瞬间愣住了。
水的形态?它的力量源于何处?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是小溪的潺潺,是江河的奔腾,是瀑布的冲击,也是深潭的静谧。
可这些,又该如何与武学联系起来?
秦鹤看着他陷入沉思的模样,淡然一笑,不再卖关子。
“你之前以金之刚猛催动,剑气锋锐,无坚不摧,那是将力量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杀伤力惊人。”
他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现在,你却想让水,去学金的霸道,去模仿金的锋锐。墨小兄弟,你这是舍本逐末啊。”
舍本逐末!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墨寒脑中的迷雾。
秦鹤的声音继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他心头的重锤,让他豁然开朗。
“水,利万物而不争。它的力量,从来都不在于一瞬间的刚猛爆发,而在于‘变化’。”
“你看看你刚才做的。”秦鹤指着玄金石上的剑痕。
“你将体内水属性真气,强行压缩,凝聚成一道剑气斩出去。”
“这就像是把滔滔江水,硬生生冻成了一块浮冰,然后用这块冰去砸石头。”
“真气是散的,劲力也是散的,看似是剑气,实则脆弱不堪,自然威力大减。”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墨寒呆立当场,脑海中一遍遍回味着秦鹤的话。
变化……
将江河冻成薄冰……
原来如此!他错得离谱!
他一直下意识地将水系真气当成当成金系真气,想要把它压缩成最坚硬、最锋利的形状去攻击。
却忘了水本身最强大的特性。
看着墨寒脸上那副茅塞顿开的表情,秦鹤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年轻人的悟性,实在是他生平仅见。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巨大的好奇。
“对了,墨小兄弟,”秦鹤状似随意地问道,“我记得数月前见你,你的真气还是金之刚猛,霸道绝伦。”
“你是何时辅修的水属性心法,又是什么时候,掌握这水系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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