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的指尖在车窗上画出复杂的图案,那些图案渐渐组成一座悬浮在暗紫色裂隙中的宫殿:“它在……吃东西。心核殿的底部有根吸管,插在蚀界裂隙里,好多黑色的影子被吸进去,然后变成金色的能量喷出来,流进那些植物里。”
陈默突然想起矿脉中流淌的金色汁液,那些活体源铁的能量来源,恐怕就是被心核殿转化的影蚀。母矿意识正在建立一套完整的能量循环系统,用蚀界的影蚀作为原料,通过心核殿转化为源铁能量,再输送到全球的矿脉中,完成对现实世界的改造。
“前面就是中转站了。”铁手突然减速,装甲车驶过一道生锈的铁门,眼前出现了布满弹孔的站台和废弃的蒸汽火车头。站台中央矗立着一座源铁信号塔,塔顶的信号灯正闪烁着诡异的红绿色光芒。
陈默跳下车的瞬间,信号塔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塔身的源铁板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盘绕的暗紫色血管状组织。凌队长举起步枪对准塔顶:“是暗蚀组织的信号中继器,它们在用守衡者的旧设备定位矿脉!”
枪声未落,信号塔突然炸裂,暗紫色的烟雾中跳出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影,脸上戴着覆盖半张脸的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与影蚀相同的螺旋纹。陈默认出这种面具——在黑风口见过的暗蚀先锋队员,每个人都能操控至少十只影蚀。
“守心者的后人,果然没让我们失望。”中间的面具人摘下头盔,露出周正明那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钥匙,钥匙上刻着“守衡者024”的编号,“这是你爷爷的钥匙,他临死前可是哭着求我给个痛快。”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守心线印记瞬间爆发出灼热的温度。他能感觉到那枚钥匙上残留的微弱意识,正是爷爷陈建国最后时刻的痛苦与不甘。
“周正宏没能阻止我,你觉得你能行吗?”周正明将钥匙抛向空中,钥匙在暗紫色能量的包裹下化作锋利的飞镖,“心核殿已经收集到七枚钥匙,加上你这枚,就能打开次元壁垒的最后缝隙。”
飞镖破空而来的瞬间,陈默侧身避开,飞镖擦着他的手臂钉进蒸汽火车头,车头的铁皮突然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凹陷下去,露出里面盘绕的暗紫色触须。原来这辆废弃火车早已被母矿意识同化,变成了隐藏的陷阱。
“凌队,带孙明上车!”陈默拔出凌队长递来的源铁匕首,匕首在守心线的加持下泛着银白光芒,“铁手,启动火车,用矿脉的能量驱动它!”
周正明身后的两个暗蚀队员突然化作黑雾,黑雾中射出数十道暗紫色光丝,将陈默的退路完全封锁。陈默却突然冲向蒸汽火车头,将匕首刺入那些暗紫色触须中。触须剧烈扭动的瞬间,整列火车突然亮起金色纹路,烟囱里喷出的蒸汽竟凝结成源铁锁链,将两个暗蚀队员捆成了粽子。
“矿脉选的是我,不是你。”陈默站在火车顶部,守心线印记与铁轨的金色纹路产生强烈共鸣,整座中转站的源铁设备同时发出嗡鸣,“你所谓的倾听,不过是被蛊惑的幻听。”
周正明的脸色变得狰狞,他突然撕开衣领,胸口露出与陈默相似的银白印记,只是印记中央爬满了暗紫色的裂纹:“我也是守心者后裔!凭什么你能得到矿脉认可?!”
他猛地捶向自己的胸口,银白印记突然爆发出暗紫色的光焰,蒸汽火车头里的触须随之疯狂舞动,将困住暗蚀队员的源铁锁链腐蚀殆尽。周正明抓住这个空档,化作一道黑影冲向火车驾驶室,手里的黑色短刀直刺正在启动设备的铁手。
“小心!”凌队长的源铁步枪射出金色光束,却被周正明身后突然张开的暗紫色翅膀挡下。那些翅膀由无数细小的影蚀拼接而成,每一片羽翼都闪烁着金属光泽。
陈默纵身跃下,守心线印记与火车的金色纹路完全同步。整列火车突然剧烈震动,车厢底部伸出数十根源铁尖刺,在铁轨上划出耀眼的火花。周正明的短刀距离铁手的咽喉只剩三寸,却被突然升起的源铁护盾弹开,护盾表面浮现出周正宏的虚影,正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按住刀刃。
“爸?”周正明的动作瞬间僵住,暗紫色翅膀突然开始崩解,“你不是早就……”
“他的意识一直留在矿脉里。”陈默走到他身后,守心线印记释放出的银白光芒中,无数守心者的虚影从火车各处浮现,“每个守护过矿脉的人,都从未真正离开。”
周正明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虚影——有他小时候见过的守衡者老兵,有宏业厂的老矿工,还有临死前眼神复杂的父亲。他手中的短刀哐当落地,胸口的银白印记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暗紫色裂纹寸寸逼退。
“铁手,开车!”陈默没有回头,他知道周正明需要时间面对这些虚影。蒸汽火车头发出悠长的鸣笛,沿着铁轨冲向黑风口的方向,车窗外的暗紫色天幕越来越低,仿佛随时会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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