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周幕凛在药物作用下昏睡了几个小时，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深夜。胃部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但精神的疲惫依旧。
李助理安静地守在病房外的小客厅，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走了进来。
“周总，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周幕凛声音沙哑，撑着坐起身，“那边情况如何？”
李助理立刻汇报：“媒体那边已经打好招呼，暂时没有相关负面新闻出现。网络安全团队正在追踪邮件IP，初步判断源头是东南亚某个跳板服务器，还在深挖。保护沈小姐的人已经就位，目前一切正常。”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另外，我们‘送’给媒体的那些关于顾明生的‘材料’，据说已经引起了那几家调查媒体的高度兴趣，正在核实。”
周幕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干痛的喉咙，问道：“苏晚那边有什么动静？”
李助理迟疑了一下：“苏小姐下午离开医院后，直接去了她父亲在苏黎世的别墅。我们的人……听到她和苏董在书房似乎有过短暂的争执，具体内容不详。之后苏董亲自打了个电话，像是在安抚什么人。”
周幕凛的眼神微冷。苏晚去找她父亲了？还发生了争执？是因为他今天在病房里对她的冷淡吗？还是……苏家内部对支持他的态度也产生了分歧？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此刻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备车。”周幕凛掀开被子，语气不容置疑。
李助理大惊：“周总！医生嘱咐您必须卧床休息！您要去哪儿？”
“回酒店。”周幕凛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身形还有些摇晃，但眼神异常坚定，“有些局，必须在棋盘之外破。顾明生想玩阴的，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他不能继续躺在医院里，被动地等待消息。他必须回到指挥中心，亲自坐镇。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顾明生的下一步行动，很可能就在今晚或明天凌晨。
“可是您的身体……”李助理焦急万分。
“我说，备车！”周幕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和一丝不容置疑的疯狂。胃部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而传来刺痛，但他毫不在意。
李助理看着他那双燃烧着暗火的眼睛，知道再劝无用，只能咬牙应下：“是！我立刻安排！”
半小时后，周幕凛回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他拒绝了轮椅，坚持自己走进房间。脸色依旧苍白，但换上了熨帖的西装，重新变回了那个掌控一切的商业帝王，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病弱的痕迹和破釜沉舟的狠厉。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调阅李助理传来的所有最新信息。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知道，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不仅是为了寰宇，更是为了那个此刻可能同样无法安眠的女人。
他拿起手机，看着沈知意的号码，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他只是给她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加密信息：
【安好？】
此刻，任何过多的联系都可能给她带来风险。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平安。
信息发出后，他便将手机放到一边，重新投入到无边的工作和谋划中。窗外的苏黎世灯火通明，映照着他孤独而坚定的身影。
风暴将至，而他，已做好了迎战的一切准备。这一次，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干净利落，让所有胆敢触碰他逆鳞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为了寰宇，也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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