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理会段延庆,转向石屋高声唤道:"誉儿,可在此处?"
石屋内传来段誉惊喜的回应:"伯父!侄儿在此。只是...只是屋内还有个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段正明闻言一怔,正自疑惑。
段延庆冷笑道:"这小子倒是有些定力,中了我的阴阳和合散竟能撑到此刻。"
段正明闻言色变,当即明白其中险恶用心。怒不可遏之下与段延庆交手数招,终因不敌而退。临行前叮嘱段誉安心等待,便匆匆离去寻求救援之策。
段延庆也不阻拦,心知一次逼迫难以让段正明退位,此番布局只为令大理段氏颜面扫地罢了。
待段正明离去,段延庆复坐回石桌旁。钟灵悄悄拉着苏遮衣袖问道:"苏哥哥,这恶人怎会段家的一阳指功夫?"
苏遮轻笑道:"灵儿可还记得我如何称呼此人?"
"段太子...莫非他真是大理太子?"钟灵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其貌不扬的段延庆。
"确切说是前朝太子。当年大理内乱,虽有天龙寺相助平定叛乱,叛首杨永贞伏诛,但延庆太子下落不明,世人皆道其已遇害。段正明这才继位为帝。"苏遮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钟灵恍然。
......
约莫两个时辰后,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率数名弟子步入院中,径直来到段延庆面前。苏遮认出这正是拈花寺黄眉大师,心知段正明必是请其前来牵制段延庆,好让诸万里等人暗中挖掘地道救人。
黄眉大师决定以棋局牵制段延庆,不惜自断脚趾换取先手之利。苏遮暗自感叹,这位看似慈祥的僧人行事竟如此果断狠辣。
眼见好戏开场,苏遮中断了与钟灵的谈话。为让少女看得真切,他揽住钟灵跃上枝头,两人并肩坐在树梢,静静注视着院中对峙的二人。
"阿弥陀佛,久闻施主棋艺超群,不知可愿与老衲手谈一局?"黄眉大师从容不迫地走到段延庆身后,合十行礼道。
段延庆心念电转:果然是黄眉僧。段正明请不动天龙寺高僧,只能邀他助阵。钢拐倏然挥动,数道凌厉指风破空而出,既是试探亦是回应。
指力相击之声不绝于耳。黄眉大师以金刚指相抗,两道身影在院中交错。苏遮忍俊不禁地发现,这位四大恶人之首嘴上冷淡,手上却较真得很。不多时,石桌已被两人指力刻出纵横十九道。
"好指法!"落座时段延庆暗自心惊,方才较量竟未占得上风,不由对眼前老僧刮目相看。
黄眉大师见计策奏效,含笑捻须:"能得施主指点,老衲幸甚。"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全力周旋。
"施主棋力定然远超老衲,还请让三子如何?"这番谦辞背后,藏着拖延时间的盘算。
段延庆不疑有他,只当对方要以棋局赌斗救人,当即正色道:"大师不必相让,公平对弈方见真章。"
老僧突然放声大笑:"莫非施主徒有虚名?那改由老衲让子如何?"
这番话精准刺中段延庆痛处。这位曾经的太子爷棋艺造诣极深,无论是在聋哑谷破局,还是原着中与黄眉僧的对弈都可见一斑。果然他沉声道:"不必相让,猜先即可!"
黄眉大师心知拖延无益,只得在对弈上多耗些时辰,开口道:"既如此,客随主便,便由老衲先行落子。"说罢便要抢占先机,却被段延庆抬手拦住。
二人僵持不下,最终黄眉大师竟自断一趾,硬是争得先手之利。段延庆虽贵为四大恶人之首,骨子里却仍自诩大理正统。段氏世代礼佛,帝王多在天龙寺出家,这传统也影响了段延庆。面对黄眉大师这般无赖行径,他竟一时束手,只得容其先行。
这般狠辣手段,看得苏遮脊背发凉。若是比武落败受伤,他尚能坦然接受,但如黄眉大师这般自残,他万万做不到。身旁的钟灵更是惊得捂住小嘴,生怕叫出声来。
棋局过半,黄眉大师渐露败象。正当他举棋不定时,石屋中的段誉出声指点,助他暂解困局。可惜很快被段延庆识破,当即阻断二人传音,逼得黄眉大师继续落子。
眼见无力回天,黄眉大师索性耍赖到底,弃了棋局与段延庆比拼指力。然而连段正明都稍逊段延庆一筹,何况功力更逊的黄眉大师?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落败之际,黄眉大师忽闻暗号声响,竟大笑着在弟子搀扶下离去。段延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腹狐疑。
"段太子不必费解。"苏遮立于树梢,出声道破玄机,"黄眉大师不过是为拖延时间。如今段誉公子已然脱困,他自然不必久留。"
原来就在方才,诸万里率人暗中打通地道,将段誉救出。段延庆闻言疾步至铁门前查看,只见石屋内唯余一名昏迷男子,地道赫然在目,段誉早已不见踪影。至此,段正明的调虎离山之计昭然若揭。
段延庆怒道:“可恨!难怪之后听不见段誉的动静,老夫还当他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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