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的周芷若渐渐在苏遮怀中睡去。苏遮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房间,让她好好安睡。
"爹爹......"
"哥哥......"
听着睡梦中仍在呼唤父亲的周芷若,苏遮轻声叹息,悄然退出房间。
院外,张三丰正在隔壁房间为常遇春运功疗伤,张无忌寒毒发作躺在床上休息。苏遮默默观察片刻,走进屋内静静注视着三人。
以苏遮已达宗师境界的医术,治愈常遇春的肺腑之伤并非难事,化解张无忌体内寒毒也易如反掌。但他并无相助之意。
一来彼此并无交情,二来他对这位气运之子并无好感。虽不至于刻意针对,但也不会施以援手。
......
约莫半个时辰后,常遇春突然呕出一口淤血。张三丰急忙收功:"常英雄!"
"伤势已伤及内腑,张真人不必再耗费真气了。"常遇春披上衣衫。张三丰也明白单靠真气难以治愈,只得作罢。
"师公...好冷......"
另一侧床榻上的张无忌痛苦 着。
张三丰虽心疼徒孙,却束手无策,只能以先天真气暂时压制寒毒。随着真气注入,张无忌面色渐缓,但张三丰神情依旧凝重。他清楚若不找到至阳内力根除寒毒,张无忌性命堪忧。
可惜他所修的无当九阳功与纯阳无极功皆非至刚至阳的武学,无法化解玄冥神掌的寒气。
此时,常遇春站在一旁观察许久,对张无忌的病症产生了浓厚兴趣。他迈步上前,握住张无忌的手腕仔细诊查。
当察觉少年体内阴寒毒气时,常遇春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加重力道:"这般年幼,竟中了至阴至寒的掌毒?"他松开张无忌的手,转向张三丰直言道:"这般伤势,怕是时日无多。"
张三丰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沉睡的少年,叹息道:"可怜这孩子,双亲新丧,自己也要......"
苏遮听着这番对话,心中暗自冷笑。在他看来,张无忌落得如此境地纯属咎由自取。若非其愚钝不堪,张三丰怎会痛失爱徒?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张三丰这等人物,才会为一个不相干的孩童四处求医,甚至不惜折损颜面向少林求助。若是换作苏遮,不亲手了结这个祸害已是仁慈。
常遇春想到方才张三丰耗费功力为自己疗伤,又见孩童这般凄惨,不由心生怜悯:"张真人,在下正要去寻一位神医治伤,不如让这孩子随我同往?"
张三丰摇头苦笑:"寻常药物岂能化解侵入脏腑的寒毒?"
"但那位神医确有活死 白骨的本事。"常遇春坚持道。
张三丰眼中精光一闪:"可是蝴蝶谷那位?"
见对方道破,常遇春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张三丰沉吟道:"胡青牛医术冠绝当世,但身为明教中人,性情古怪。明教弟子求医他分文不取,外人纵使千金相赠也不屑一顾,故有'见死不救'之名。"
常遇春闻言神色黯淡:"朝廷视我明教如寇仇,名门正派轻贱我等,连黑道中人也......"
常遇春向张三丰抱拳行礼:"真人既知我底细,仍耗费真元为我疗伤,这份恩情常遇春铭记在心,定当说服胡师伯破例出手!"
张三丰捋须道:"恩怨分明,诚为可贵。只是无忌所中寒毒非同小可,蝶谷医仙虽名满江湖..."
常遇春直言道:"恕我冒犯,这位小公子横竖已无生路,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又有何可顾虑的?"
张三丰目光如电直视常遇春,见他神色坦荡,忽而展颜笑道:"好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便依你所言。"
常遇春郑重承诺:"真人放心,常某定当竭尽全力请胡师伯救治。"
张三丰颔首:"有无忌交托常英雄照料,老道自然安心。"
常遇春转向苏遮,单膝跪地:"苏公子救命之恩,常某没齿难忘。只是此刻身受重伤,又需护送张小公子前往蝴蝶谷,容他日再报大恩!"
苏遮连忙搀扶:"常兄言重了,今日相逢即是缘分,不必挂怀。"
......
暮色渐浓,一行人来到江畔。张三丰叮嘱道:"无忌这孩子,就劳烦常英雄了。"
常遇春牵着张无忌走向渡船:"真人尽管放心。"
登船之际,张无忌不舍回首:"师公......"
张三丰慈祥笑道:"待病愈后,常大哥自会送你回武当。好孩子,不过数月之别,莫要伤感。"
话虽如此,张三丰心知,若胡青牛不肯施救或无力解毒,此番离别恐成永诀。
"师公保重!"
张无忌懵懂不知,听得安慰虽仍依依不舍,终究随常遇春登舟远去。
张三丰望着渐渐消失的木船,神情恍惚。苏辙走上前来,轻声道:"张真人不必忧虑,数月后自见分晓。倘若无法救治,令徒孙也难以撑过这些时日;若他能平安度过,想必性命无虞。"
张三丰展颜一笑:"道友所言极是,是老道多虑了。既然无忌已随常英雄前去求医,老道也该回武当山了。你我同属道门,若有闲暇,不妨来武当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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