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城门在望。
相较于阳谷县的喧闹,清河县城似乎更多了几分奢靡浮华之气。
城门守卫的装备更为精良,查验也似乎严格一些,往来行人中,衣着华丽者明显更多,车马装饰也更为考究。
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和酒气。
武松如今是邻县都头,又有官身,亮出腰牌后,守卫自然不敢怠慢,恭敬放行。
小六子跟在他身后,也顺利入城。
一进城,武松便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对刘辉拱手道:
“刘公子,武某心系兄长,这就打算直接去寻他,给他个惊喜。
不知公子欲在何处下榻?武某安顿好兄长那边,便去寻公子。”
小六子略一思索,便道:“听闻城东的‘狮子楼’颇为有名,我便去那里寻间客房吧。” 他选择狮子楼,并非随意。
此地乃是《金瓶梅》原着中武松斗杀西门庆之处,也算是地标建筑,易于寻找,且人流复杂,便于探听消息。
“狮子楼?好地方!那可是清河县里顶好的酒楼兼客栈!”
武松朗笑出声,“既如此,待武某先去探望兄长,安顿妥当后,稍后便去狮子楼寻公子!先行一步!”
说罢,他兴冲冲地拽住马缰绳,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小六子看着武松远去的背影,眼神微凝。 他并未立刻前往狮子楼,而是转身融入了清河县繁华的街道。
街道两侧,商铺鳞次栉比,绸缎庄、金银铺、生药铺、酒楼、茶肆……应有尽有,显得比阳谷县更为富庶。
叫卖声、丝竹声、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他的灵识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蔓延,捕捉着街头巷尾的议论。
“听说了吗?西门大官人府上前几天做法事,请的是州府‘玄云观’的静虚道长,排场可真不小!”
“啧啧,能不做法事吗?听说他家接连死了好几个护院,死状那叫一个惨,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敢议论西门大官人家的事!”
“怕什么?不过说他两句,难不成还能吃了某家?”他声音压得低了些,却仍带着几分不服气。
“我可听说了,大官人近来心情差到了极点,整日闭门谢客,就连往日最得宠的李姨娘,前几日都挨了他的鞭子呢……”
“唉,这世道…静虚道长那可是有名的得道高人,看来西门府上是真惹上大麻烦了…”
信息碎片不断汇入小六子脑中,拼凑出西门庆近期的状况:
府上似乎真的不太平,竟需要专门从州府请修士来镇压。
他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
前方不远处,那座高门大院、朱门铜环的府邸,赫然便是——西门府!
府邸依旧气派,门前两尊石狮子狰狞依旧。
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一些不同。
门口值守的护院人数增加了,个个面色凝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少了往日那种狗仗人势的张扬,多了几分惊弓之鸟的紧张。
府门上方,贴着几张绘制繁复、灵光隐隐的紫色符箓,远非寻常黄符可比,散发出强大的辟邪镇煞之力。
小六子远远停下脚步,冷眼看着那座曾让他穿越之初,受尽屈辱的府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转身离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他转身之际,西门府正门打开,西门庆竟然亲自送客出来。
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位身穿八卦道袍、头戴偃月冠、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老道。
那老道手持拂尘,周身气息渊深似海,竟是一位炼气后期巅峰的强大修士!
两人身后跟着毕恭毕敬的管家和道童。
西门庆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阴郁,但对着老道还是强挤笑容,显得十分客气:
“此番有劳静虚道长远道而来,为寒舍祛除邪祟,镇压煞气,西门感激不尽。”
那静虚道长捋了捋胡须,淡淡道:
“西门居士客气了。
府上那阴煞反噬之力颇为顽固,贫道虽已设法暂时压制,但根除不易,居士还需早日寻到根源,方能永绝后患。
否则,恐日久生变。”
他的目光似有深意地,扫了西门庆一眼。
西门庆脸色微变,连忙点头:“是是是,道长教诲的是,西门记下了。”
他亲自将一盒,显然是贵重谢礼的物品奉上。
静虚道长微微颔首,接过礼盒,便在道童簇拥下飘然离去。
西门庆站在门口,望着道长远去的背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狠厉,这才转身回府,大门重重关上。
小六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静虚道长…炼气后期巅峰…看来西门庆的麻烦不小。”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不再停留,径直来到了城东的狮子楼。
狮子楼果然气派,三层高楼,雕梁画栋,宾客如云,生意极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