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道带着惊惶与无奈的传讯,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刘辉的心头,也彻底宣告了旧秩序的瓦解。
“苍穹壁障受损……域外邪魔……位面存亡之危……各州自求多福……”
每一个字眼都重若千钧,描绘出一幅令人绝望的末世图景。
朝廷这艘巨轮自身难保,再也无法为地方提供遮风挡雨的庇护。
从此刻起,兖州,乃至大宋的每一寸土地,都必须依靠自己在这崩坏的天地间挣扎求存。
刘辉站在靖安堂前,最初的震惊与那一丝潜藏的恐惧,迅速被一种冰冷的决断所取代。
乱世,意味着旧规则的失效,也意味着新秩序的建立!
而力量,是建立秩序的唯一基石!
他深吸一口气,那狂躁稀薄的灵气吸入肺中,带来阵阵刺痛,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道基的轻微动摇被他以强横的意志和浑厚的混沌真元强行镇压下去。
“陈颢元!”刘辉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传遍整个混乱的靖安堂。
“下官在!”陈颢元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脸色苍白,但看到刘辉那冷静得近乎可怕的眼神,心中稍安。
“传本官钧令!”刘辉目光如电,扫过堂内所有惶惶不安的官吏将领,“即刻起,兖州全境,实施‘特殊管制’!”
“第一,物资管制!境内所有粮仓、药铺、兵器坊、涉及修行资源的商铺,一律由靖安司协同州衙、府衙接管,统一调配!
敢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抄家灭族!”
“第二,人口管制!所有城镇实行宵禁,非必要不得随意流动。各村落由当地里正、保甲严加管理,发现异常立即上报。
凡有趁机作乱、杀人越货、传播恐慌者,无论背景,立斩不赦!”
“第三,信息管制!所有官方渠道,只允许发布由本官或州衙联合签署的公告。
严禁任何私人、势力散布未经证实之谣言,违者以乱党论处!”
“第四,军事管制!兖州靖安军,及各府县驻军,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所有将士取消休假,随时准备镇压内部叛乱,并……抵御可能出现的‘外部威胁’!”
刘辉说到这里,眼神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灰暗的天空。
一条条铁血命令颁布下去,带着凛冽的寒风,瞬间驱散了堂内部分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杀的气氛。
所有人都明白,这位镇守使大人,是要用最酷烈的手段,在最短时间内。
将兖州这艘即将倾覆的破船,强行拧成一股绳,打造成一个坚固的堡垒!
“可是……镇守大人,”一名文官模样的属僚颤声开口,“如此酷烈之法,恐伤民望,引得世家反弹,若是……”
“若是什么?”刘辉打断他,声音冰冷,“若是他们不服?”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本官没时间跟他们讲道理、玩权衡!
要么服从管制,贡献资源人力,共度时艰;要么,就是兖州的敌人,是破坏稳定的乱臣贼子!”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陈颢元身上:
“陈副使,由你亲自带队,持我手令,即刻前往历城各大世家、商会,‘请’他们的主事之人,一个时辰内,到此议事!
若有推诿不至者……你知道该怎么做。”
陈颢元心中一凛,感受到刘辉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连忙躬身:“下官明白!定不辱命!”
他立刻点齐一队,如狼似虎的靖安司精锐,杀气腾腾地冲出衙门。
刘辉又看向几位军中将领:
“你们各回本部,弹压军队,稳定军心。告诉弟兄们,乱世已至,唯有抱团,方能活命!
我刘辉,与兖州共存亡!但有异心者,军法从事!”
“遵命!”将领们抱拳领命,感受到刘辉话语中的决绝与力量,原本有些浮动的人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靖安司乃至历城,如同一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在刘辉的强行驱动下,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铁血的氛围,暂时压制了因天地异变带来的恐慌。
一个时辰后,靖安堂内,济济一堂。
历城乃至兖州有头有脸的世家家主、大商号东主,几乎都被“请”了过来。
有人面色惊惶,有人强作镇定,有人眼中隐含不满,但在周围那些浑身煞气、手按刀柄的靖安司甲士注视下,无人敢出声质疑。
刘辉高坐上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将皇帝传讯中关于“天倾之劫”、“域外邪魔”、“各州自求多福”的核心信息公之于众。
不出所料,堂下瞬间一片哗然,恐惧、绝望、难以置信的情绪弥漫开来。
“肃静!”刘辉冷喝一声,声音如同寒冰,压下了所有嘈杂。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在本官这里,兖州的天,还塌不了!”
他目光如刀,扫过众人:
“但前提是,所有人,必须遵从本官的规矩!从现在起,兖州境内,一切人力、物力、财力,皆需为生存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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