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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珍奇踩着小碎步从试衣间里出来时,蹄尖还拎着件“新衣服”——可紫悦盯着那团熟悉又陌生的红黄色布料,耳朵瞬间耷拉到了肩头。
原本利落的短款夹克被接长了下摆,缀满了层层叠叠的淡金色蕾丝,领口的墨渍倒是盖住了,却取而代之的缝了个比欧泊脑袋还大的蝴蝶结,连袖口脱线的地方都被改成了夸张的灯笼袖,垂着细细的流苏,一晃动就簌簌响。
“怎么样亲爱的?”珍奇眼里闪着期待的光,用蹄子轻轻把衣服往紫悦身前递了递,角尖还沾着点没清理干净的金线,“这蕾丝和庆典的灯光超配,灯笼袖又显灵动,完全看不出是旧衣服了!”
紫悦的蹄子僵在半空,没敢接。
她蹄尖轻轻碰了碰那硬挺的蕾丝,忽然想起去年秋天,这件夹克的袖口还沾着苹果汁,她和苹果嘉儿坐在果园里啃苹果派,风把下摆吹得贴在腿上,暖乎乎的。
可现在,它被改得连原本的轮廓都快认不出了,那些华丽的装饰压得布料失去了往日的软和,倒像件搁在橱窗里供着的展品。
这时,午夜悄悄走到她身侧,用角尖轻轻勾了勾欧泊滚过来的毛线球,把它拨到紫悦蹄边,轻声道:“别急,慢慢跟珍奇说,她会懂的。”
软乎乎的毛线球蹭到蹄心,紫悦紧绷的肩线悄悄松了点。
“珍奇……”她声音软得像要飘起来,眼神往夹克下摆扫了扫,角尖还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蹄子,“我、我其实就是想让它能穿就好,不用这么……这么花哨的。去年摘苹果的时候,它就是简简单单的样子,我想着穿去庆典,也能想起和朋友们一起的日子……”
这话一出,珍奇才猛地回过神。
她低头用蹄子捏着衣服的蕾丝边,忽然才意识到,原本亮闪闪的光泽好像突然没那么亮了,脸上的兴奋也淡了些,反倒多了点懊恼——刚才满脑子都是“庆典要华丽”,竟忘了紫悦最在意的是旧夹克里藏着的回忆,不是崭新的设计。
午夜适时开口,角尖先泛着淡紫色微光,轻轻点了点夹克的原始布料——那微光落在旧布上时,还悄悄晃了晃,像在呼应布料里藏着的回忆,语气温和:“珍奇,你去年冬天赶工冻得蹄子发僵时,还是紫悦穿着这件夹克,用角尖悬浮着冒热气的热可可杯送过来的呢。她连杯沿的糖霜都怕洒了,特意用魔法裹了层暖光护着,你忘了?对她来说,这衣服不只是布料,是能暖到心里的念想。”
欧泊好像察觉到了气氛缓和,叼着毛线球蹭到珍奇蹄边,用脑袋轻轻撞了撞她的围裙。
珍奇蹲下身用蹄子摸了摸欧泊的头,角尖还蹭了蹭它的蝴蝶结,再抬头时,懊恼已经变成了歉疚的柔软——她知道,午夜从不会说错紫悦的心思。
果然,珍奇很快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上前一步用蹄子轻轻握住紫悦的蹄子,角尖还悄悄蹭了蹭她的蹄背,语气认真又带着点歉意:“对不起呀紫悦,是我太着急想让它‘好看’,反倒忘了你最珍惜的是什么。”
她用角尖指了指夹克原本的布料,眼神亮了起来,“你放心,我重新来!这次一定保留你喜欢的软乎乎的质感,领口就绣朵小小的星光花,不显眼但能盖住墨渍,袖口也只缝圈细绒边,就像你去年穿它时那样舒服——我保证,最后做出来的,一定是既适合庆典,又满是你回忆的完美衣服!”
紫悦看着珍奇眼里重新燃起的光,耳朵慢慢竖了起来,蹄尖轻轻蹭过旧夹克的布料。
这话让紫悦忍不住弯了嘴角,小声说道:“谢谢你,珍奇。”
窗外的晨风刚好吹进来,带着苹果园的甜香和露水的清爽,拂过设计台上的绣线——朝阳透过纱帘洒在三匹独角兽的角尖上,连角尖都泛着暖融融的光,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完美服装”悄悄喝彩。
——
就在白色独角兽重新设计、改造紫悦的夹克时,坐在休息区的两独角兽开始闲起来。
“午夜,到时候你去万马奔腾庆典上时,会穿什么服装啊?”
紫悦这话问出口时,正用蹄尖轻轻摩挲着旧夹克的布料,朝阳刚好落在她的角尖,泛着淡淡的粉紫色光——她其实心里隐约有答案,只是想听听午夜自己说。
午夜闻言愣了愣,随即弯了弯嘴角,声音比晨风还轻些:“你不早就知道吗?就是去年去冬季时装秀那件桃粉色礼服嘛。”
她用角尖轻轻点了点紫悦的蹄背,眼神里多了点温柔的怀念,“就是你当时说‘荷叶边晃起来像小云朵’的那件——后来我又让珍奇补了几处磨破的地方,特意让她留着旧线的痕迹,没全换成新的,就像你舍不得这件夹克上的苹果汁印子一样。”
紫悦立刻点头,耳朵竖得笔直:“我记得!你回来还跟我说,袖口的补丁是珍奇用银线绣了朵小雪花盖住的,远看根本看不出来是补的,只觉得亮晶晶的。”
她低头蹭了蹭怀里的旧夹克,又抬头看向午夜,眼里闪着光,“那这次去庆典,你会不会让珍奇再给礼服加个小装饰呀?比如和我夹克上一样的星光花,这样咱们远远就能认出彼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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