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的海风少了之前的肃杀,多了几分暖意。
午夜闪闪刚跟着博瑞克检查完加固后的东城墙——新补的魔法砖泛着淡蓝微光,砖缝里还留着士兵们特意刻的小纹章,有的是军团徽章,有的是家里小马的名字。
“这是清查之后,弟兄们主动提议的,”博瑞克指着一块刻着麦穗的砖,“面包店老板娘的儿子,说要把‘守护家’刻在城墙上,以后守着墙,就像守着镇子的烟火气。”
正说着,身后传来轻快的马蹄声,是之前在扎贡战斗里受伤的小兵托姆,他怀里抱着一摞叠得整齐的布巾,布角绣着小小的星芒图案——是午夜闪闪教他们用简易星光魔法染的,既能擦武器,又能在夜里当标记。
“统领!您看,咱们染的布巾够全团用了!”托姆的角还裹着纱布,却笑得明亮,“之前清查的时候,我总怕自己分不清幻形族的魔法,是您教我看魔法波动的纹路,现在我还能帮着新兵分辨呢!”
午夜闪闪接过一块布巾,指尖触到布料上温暖的星芒,忽然想起刚到南风镇时,士兵们握着武器的紧绷模样。
而现在,托姆身后的几个新兵正围着老独角兽,听他讲北境战役时如何用魔法布防,其中一个还举着防御图纸,指着上面午夜闪闪修改的阵形问:“前辈,您看统领加的这层星芒结界,是不是比当年的北境屏障更灵活?”
老独角兽笑着点头,指了指飘在城墙上的旧战旗——经过之前的战斗,旗角又添了道新的魔法缝补痕迹,是午夜闪闪用淡紫星光补的,恰好和旧有的灼烧痕交织成新的纹章。
“当年我们靠的是硬拼,现在你们有新法子,却没丢‘守心’的根,”他转头看向午夜闪闪,眼神里满是认可,“之前清查幻形族时,你让弟兄们互相核对‘最珍视的记忆’,没抓错过一个好人,也没漏过一个卧底——这份细心,比魔法更能守住军团的魂。”
博瑞克忽然从哨塔的储物箱里翻出个木盒,打开时里面躺着十几枚小小的金属牌,每枚上面都刻着士兵的名字。
“这是战后大家一起做的,”他拿起刻着“午夜闪闪”的那枚,递到她蹄边,“之前总觉得您是公主派来的统领,隔着层距离,可上次扎贡突围时,您把自己的魔法屏障分给受伤的小兵,还帮我挡了道黑魔法——现在这牌子上,早该有您的名字了。”
午夜闪闪接过金属牌,指尖的星光轻轻绕着牌面转了圈,让刻痕里多了层淡淡的光晕。她走到战旗旁,将金属牌挂在战旗的流苏上,和老独角兽的纪念章、自己的军团徽章挨在一起。
“其实是我该谢谢大家,”她的声音被海风裹着,却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之前我总想着要完成公主的嘱托,却忘了‘守护’从来不是一匹小马扛着——是你们教我,第三军团的‘新’,是老传统里长出的新芽,是大家一起把每道裂缝补成星光。”
托姆忽然举起蹄里的布巾,朝着城墙下挥了挥:“那咱们今晚,用统领教的星光魔法,给镇子点盏‘安心灯’吧!就像庆生那天一样!”
士兵们纷纷应和,转眼间,十几缕不同颜色的魔法光丝从蹄尖升起,有的是淡蓝,有的是暖黄,最后都绕着午夜闪闪的淡紫星光,在南风镇的上空织成了一片小小的星网——比之前的防御屏障更柔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
博瑞克看着那片星网,忽然轻声说:“明年今天,咱们不仅要挂战旗,还要把这些金属牌都擦亮,告诉后来的小马,961年的冬天,第三军团不仅守住了南风镇,还迎来了一位把心留在这里的天角兽统领。”
午夜闪闪望着星网下亮着灯的镇子,握着锡酒壶的蹄子轻轻碰了碰博瑞克的——温热的酒意混着星光的暖意,让她忽然明白,所谓“融入”从不是刻意迎合,而是和这群小马一起,把每一次战斗、每一次修补、每一次分享,都变成属于第三军团的、新的传承。
——
军团小马对于扎贡的理解还得从10天前的军队的会上说起。
彼时,南风镇的军队研讨室里,烛火映着满墙的图纸,桌上摊着几块泛着灰黑色的残骸——是之前与“黄魔”战斗时留下的,表面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像被抽走了光的“纹路”。
午夜闪闪站在图纸前,蹄尖点向残骸,淡紫魔法轻轻裹住那团灰黑,让它悬浮在一众小马眼前:“从今天起,‘黄魔’正式更名为‘扎贡’。”
话音刚落,底下传来几声细微的吸气——博瑞克立刻翻开蹄边的笔记本籍,蹄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可是午夜闪闪统领,黄魔是我们一开始就——”
博瑞克的话没说完,底下的议论声就轻轻漫了起来。靠窗的小兵杰姆攥着笔杆小声嘀咕:“一直叫黄魔都习惯了,突然改名,万一巡逻时反应不过来怎么办?”
旁边的斥候队长也皱着眉:“之前上报的战报里都写的黄魔,现在改叫扎贡,会不会和都城那边对不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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