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长老拂尘上掉下的一根穗子?掌门仙鹤脱落的一根羽毛?炼丹房炉底刮下的一点药渣?甚至……你打扫传功堂时捡到的一页废弃功法残片?”
我看到这里,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信纸上!
爹!我的亲爹!您可真敢想啊!
长老拂尘的穗子?掌门仙鹤的羽毛?您当那是咱家牛圈里的牛毛,随便薅啊?我连他们面都见不着!还炼丹房药渣?传功堂残片?那地方是我能进去的吗?!
我要是敢去刮药渣捡垃圾,被抓住了就不是挨骂那么简单了,怕是要直接废掉修为虽然也没啥可废的扔下山!
我爹还在信末激情补充,字迹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吾儿!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开拓你的仙门人脉!此事若成,下次为父给你酱两头牛!不!三头!让你在仙门也顿顿有肉吃!让那孙老三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仙缘!吾儿勉之!勉之!”
信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我无力地靠在柴堆上,仰望天空,内心一片悲凉。
苍天啊!大地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爹?
上次是牛肉,上上次是柴火,这次倒好,直接升级到要“仙气”了!还务必!还必须得是凡人能看出不凡的!
我上哪儿去给他找这种玩意儿啊?!
偷?我敢吗?
买?我买得起吗?
捡?哪有那么好捡?!
难道真要我把自己那两粒培元丹磨成粉,掺点香灰,告诉他这是掌门亲炼的“十全大补仙丹”?
或者把我那破碗上的符文拓印下来,骗他说这是上古失传的“大道符文”?
再不然……把我自己打包送回去,告诉他你儿子我已经被仙气腌入味儿了?
我越想越绝望,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张师兄刚好路过柴房,看到我一副如丧考妣、生无可恋的样子,难得主动开口,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了?龚大傻?又收到家书了?令尊又让你带啥?”
看到张师兄这个样子,我双眼都要喷出火来,我爹这些东西都让你给打点光了,我现在回去怎么交差。狠归狠,毕竟是我们顶头上司。
不过还是装做我哭丧着脸,把信递给他:“张管事……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我爹他……他要我带点‘仙气’回去……”
张管事接过信,快速扫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从戏谑变成愕然,再从愕然变成……强忍着的爆笑。
他肩膀抖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下笑意,把信塞回我手里,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二狗啊……节哀。?令尊这……志向远大,非常人所能及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仙气……这玩意儿虚无缥缈,最难搞了。反正师兄我是没辙。要不……你下次回去,兜一罐子咱们杂役处的空气回去?就说这是汇聚了万千修士吞吐的天地灵气,浓缩精华版?够仙了吧?”
我:“……” 师兄,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您这主意还能再馊点吗?我就不信他全部打点了,原来想让他给我分点我好回去交差。
张管事看我快哭出来的表情,终于良心发现是我想多了,也可能是单纯觉得好玩,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嗯……不过嘛,要说凡人能看出不凡的……废弃符纸?练废的丹药?
弟子淘汰下来的破损法器?这些东西,宗门外围的垃圾场偶尔能捡到一点,虽然没啥用,但糊弄凡人……估计够了?”
垃圾场捡垃圾?
我龚二狗,好歹也是手握“培元丹,这东西可以拿出去糊弄,但是它不会发光啊?”、“上古符文碗”虽然没用的“成功人士”,居然已经沦落到要去垃圾场捡破烂回家糊弄老爹了吗?!
但……好像……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难道真去偷去抢?
我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了壮士断腕般的悲壮神情。
捡垃圾就捡垃圾吧!
为了我爹的面子!为了老龚家的荣耀!为了……那三头酱牛的承诺!
我这仙门之路,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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