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佬们驾临杂役处的风波,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来得猛烈,去得也干脆。虽然把我吓了个半死,但好歹最终结果是好的——我龚二狗,清清白白(表面上),依旧是那个忠诚可靠的杂役弟子!
劫后余生的我,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看着周围渐渐散去、依旧议论着“鹤尊风流韵事”的弟子们,我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等等……好像少了点啥?
我环顾四周,猛地想起来——张管事呢?这么热闹的大场面,以他老人家那爱吃瓜又好面子的性子,怎么可能不露面?难道是被几位长老的威压吓破了胆,躲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我拉住正准备去挑水的赵大牛,小声问道:“大牛,看见张管事没?刚才那么大动静,他咋没出来?”
赵大牛一听,蒲扇般的大手一拍脑门,咧嘴笑道:“哎呦!瞧俺这记性!忘了告诉你了二狗哥!张管事他老人家,高升啦!”
“高升?”我愣了一下,“升哪儿去?升天啊?”(原谅我嘴贱,刚经历生死考验,有点口无遮拦)
“呸呸呸!说什么呢!”赵大牛啐了一口,脸上却满是羡慕,“是正经高升!被提拔成外门执事啦!虽然还兼着咱们杂役处的管事,但主要精力要放到外门那边去了!今天一早就去外门管事堂报到去了!要不然,刚才几位长老驾到,他能不在场?”
外门执事?!
我听得目瞪口呆!
张管事……那个整天拨拉着算盘、抠抠搜搜、动不动就骂我“垃圾真人”的张管事……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外门执事?!虽然可能只是个管些杂事的小执事,但那也是正经八百的外门职务了!地位可比杂役处管事高多了!
怪不得他没出现!原来是走马上任去了!
我心里一时间也说不上是替他高兴还是为自己担忧。高兴的是,老领导总算熬出头了(虽然可能是因为最近杂役处“创收”能力惊人?);担忧的是,他去了外门,杂役处这边肯定管得少了,我这没了顶头上司的“庇护”(虽然这庇护主要是骂我),以后日子会不会更难熬?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担心的方向完全错了。
我真正的苦日子,不是来自人事变动,而是来自那位睚眦必报、且最近极其不爽的宗门神兽——鹤尊大人!
宗门那次三堂会审之后,虽然没把我怎么样,但对仙鹤的“零元购”行为显然是下了狠手整治。听说宗主亲自下令,在百草园和灵果园周围布下了强大的防护阵法,据说不仅能防外贼,更能精准识别并阻挡某只特定白鹤的进入!
这下可好,鹤尊的“零食自由”被彻底剥夺了!
它几次试图硬闯,结果都被阵法毫不客气地弹了回来,摔得灰头土脸,羽毛都掉了好几根,据说还在灵兽峰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它的专属鹤舍都拆了一半。
偷不到灵果灵草,鹤尊的一腔邪火没处发泄,自然而然地……就找到了我头上。
在它简单的鹤脑里,很可能形成了这样一条逻辑链:偷东西→被发现→阵法阻挡→吃不到→都怪那个弱小的人类杂役!肯定是他泄露了风声!或者是他不够虔诚,导致本尊运气变差!
于是,我龚二狗,就光荣地成为了鹤尊大人的首席出气筒!
它的报复,来得迅猛而频繁。
隔三差五,它就会突然从天而降,不是送来温暖,而是送来“修理”!
有时候,它看我在吭哧吭哧劈柴,会故意一个俯冲,翅膀带起的狂风瞬间把我好不容易堆好的柴火吹得七零八落,满院子乱滚。我还得屁颠屁颠地去捡,它则站在院墙上,得意地梳理羽毛,发出嘲讽般的咕咕声。
有时候,我正挑着满满两桶水,步履蹒跚地往回走,它会精准地掠过,爪子“不小心”勾住水桶边缘,哗啦一声,两桶水泼得我浑身湿透,它还假装受惊,飞高一点,用看废物的眼神瞅着我。
更过分的是,它开始盯上我的饭!
食堂大师傅看我可怜,有时会偷偷给我留点肉渣改善伙食。每次我刚捧着碗蹲在墙角,还没吃两口,一道白影闪过,碗里的肉就不翼而飞了!抬头一看,仙鹤正站在房梁上,优哉游哉地咀嚼着我的肉,还故意吃得吧唧作响!
这简直是鸟身攻击!精神迫害!
我试图跟它讲道理:“鹤尊!鹤大爷!真不是我告的密啊!我是冤枉的!您看我像那种人吗?”
它回应我的,是一翅膀扇过来的尘土和树叶。
我试图用爱感化它,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贡献出来:“鹤尊,消消气,莫生气…”
它倒是把东西吃了,然后继续续揍我。吃人的嘴短?在它这儿不存在的!吃了你的,照样揍你!这就叫牌面!
我甚至尝试过躲着它。但它可是宗门神兽,神识强大(我猜的),总能精准地找到我。无论是在后院劈柴,还是去茅厕干活(它甚至会在茅厕外面用翅膀扇风!),亦或是躲在我那破屋里,它都能准时出现,开展它的“报复性娱乐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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