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我和鹤尊对着几块破石头神神叨叨、跳大神般的阵法研究中一天天过去。我那融合了多学派精华(主要是风水学和母猪护理学)的聚灵阵,总算能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叟一样,颤颤巍巍地维持上小半天了。
我的“厨房六件套”在这种持之以恒的、低浓度的灵气SPA滋润下,似乎也焕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第二春。菜刀好像锋利了一丢丢,破锅炖水时气泡都显得均匀了些许……好吧,我承认,可能更多是心理作用。但希望总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就在我沉迷学习,逐渐适应这种清贫(没肉)但充实(折腾阵法)的歇业生活时,我的“科研合伙人”兼“伙食监督员”鹤尊,开始有点不安分了。
它腿上的伤好利索了,精力重新变得旺盛。每天看着我对着石头和书本埋头苦干,它最初的好奇和监督热情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明显的……躁动。
尤其是当它看到我从储物袋里拿出干粮啃的时候,那小眼神里的幽怨和鄙视,几乎能凝成实质。
终于,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我正对着一个风水局里的“反弓煞”愁眉苦脸时,鹤尊忍不住了。
它踱步到我面前,用喙不耐烦地敲了敲我面前的书本,发出“哒哒”的声响。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它:“咋了?饿了自己去溪边喝点水,顺便抓两条鱼……哦忘了,你只吃现成的。”
鹤尊翻了个白眼(我发誓它真的会),然后不再跟我废话,直接上动作!
它先是抬起翅膀,指向远处云雾缭绕、灵气明显更浓郁的一片区域——那是宗门的灵草园和灵果园的方向。
然后,它做出一个疯狂啄食和吞咽的动作,脸上露出极其陶醉和怀念的表情,口水差点流出来。
接着,它画了一个大大的圈代表果园,又画了一个复杂的网状结构罩在上面,最后做了个撞墙的动作,疼得龇牙咧嘴,摊开翅膀,表示:进不去了!有东西拦着!
最后,它把目光投向我,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和期待的光芒,用喙使劲啄着我面前那本《基础阵法图解》,又指了指远处的果园,最后拍了拍自己胸前的淡金色储物袋。
我:“……”
我瞬间就明白了!
这死鸟!它馋虫又犯了!它想去偷……啊不,是去“采集”灵果灵草了!
但它也明确指出了困难:宗门加强了防御,有阵法罩着,它闯不进去了!
所以,它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它觉得我现在“学了点本事”,能摆弄阵法了,说不定就有办法破解那个防御阵,带它进去吃个痛快!
我脑子里“嗡”一下,瞬间回想起当初我忽悠它学习阵法的情景……
那时候,它因为屡次偷窃灵果,被宗主亲自下令增加的防御阵法挡在外面,郁闷得天天拔自己毛。我为了给它找点事做,也为了我自己能有点研究材料,就拿着它之前偷来的那些阵法残卷,唾沫横飞地跟它吹牛逼:
“看见没!阵法!这可是大学问!学好了这个,天下阵法皆可破!到时候,什么灵草园防御阵,在咱哥俩面前就是纸糊的!你想吃啥就吃啥,咱直接进去开席!”
当时鹤尊被我说得两眼放光,热血沸腾(虽然它血可能是凉的),这才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一起研究那些它根本看不懂的天书,还不断从外面叼回来新的“参考资料”……
现在报应来了。
牛皮吹出去了,虽然当时纯属画饼充饥,但现在……我好像确实捣鼓出点门道了?至少能摆个低配聚灵阵了。
鹤尊这实心眼的家伙,显然把我当初的忽悠当真了,并且认为我已经“神功大成”,是时候兑现承诺,带它去实现“灵果自由”了!
我看着它那充满信任和渴望的小眼神,又看了看远处那被强大阵法笼罩、戒备森严的灵植园,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哥啊!我那两下子,糊弄一下这几块破石头还行,去碰宗门的正规防御阵法?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那防御阵可是宗主亲自下令布的!能防住鹤尊这种惯犯的,能是简单货色?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去估计连个波纹都荡不起来,就得被阵法反震成傻子,或者被看守弟子当场拿下!
“那个……鹤兄啊,”我试图跟它讲道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看,我这阵法之道,才刚刚入门,犹如蹒跚学步的婴儿,而那灵植园的防御阵,乃是宗师手笔,好比巍峨高山……咱们鸡蛋碰石头,它不合适啊!”
我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婴儿和高山的差距。
鹤尊的小眼睛里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和……一丝被欺骗的愤怒?它用喙啄着地面,发出“笃笃”的响声,像是在表达不满。
它又指了指我那些风水书和摆了一半的阵法,然后指向灵植园,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咕咕”声,那意思很明显:你学了这么多!试都不试一下?当初可是你说能破的!骗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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