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五毒门的尾巴,我心情那叫一个舒畅,脚步轻快地朝着记忆中的家——那个大槐树下,几个人还晒着太阳(易容了,乡亲们没认出来)。
挂着“龚记聚宝阁”招牌的小铺子走去。一边走,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这次我可没有给我爹说要回来,所以这次没有十里八乡的乡亲来看我。)。
“都快大半年没收到老爹的信了,这老头儿忙啥呢?难道我这‘龚记聚宝阁’生意好到爆棚,数钱数到手抽筋,都没空给他远在仙门(虽然是杂役处)的儿子写信了?”
我想象着老爹穿着绫罗绸缎,腆着啤酒肚,坐在柜台后面,被一堆顾客围着,一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一边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没看老子正忙着呢?给那臭小子写信?等他啥时候混成内门弟子再说!”
“要么就是…搞副业去了?”我又开始瞎琢磨,“听说最近村上开了几家赌坊?老头儿不会手痒了吧?还是说…给我找了个后妈?忙着谈黄昏恋?”
越想越离谱,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摇摇头,把这些不靠谱的念头甩开。不管咋样,马上就能见到老头子了,到时候自然清楚。
眼看着熟悉的街景越来越近,我甚至能远远看到“龚记聚宝阁”那个金光闪闪的招牌。嗯?好像…招牌擦得比以前亮了点?门口也干净了不少?
快走到村口时,我发现铺子里似乎还挺热闹,隐约有说话声传出来。可以啊老爹,生意真做起来了?
我整理了一下我那身樵夫行头,拍了拍身上的灰(虽然没啥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只是路过想买点东西的顾客,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店,我就愣了一下。
店铺里面确实比以前整洁多了,货架上的东西也摆放得井井有条,种类似乎也丰富了些。此刻店里正有几个大妈大婶围着柜台,似乎在争抢着什么。
而柜台后面站着的,却不是我想象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而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面相陌生、穿着干净短褂的小伙计!
这小伙计忙得额头冒汗,一边收钱找零,一边对着那群大妈陪笑:“各位婶子别急别急,都有份,都有份!今天的‘龚仙师赐福强身健体排毒养颜延年益寿丹’管够!”
龚仙师?赐福?丹?
我听得一头雾水,啥玩意儿?我家改行卖大力丸了?
我爹呢?
我凑近了些,装作看货架上的东西,耳朵却竖得老高。
只见那小伙计从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瓷瓶里,倒出几颗…嗯…看起来黑不溜秋、其貌不扬的药丸子,用油纸小心翼翼地包好,递给一位大妈。
那大妈如获至宝,紧紧攥在手里,脸上洋溢着幸福和虔诚的光芒,嘴里还念叨着:“多谢小仙童!多谢龚仙师!俺家那口子吃了这仙丹,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晚上打呼噜都更有劲了!”
另一位大妈赶紧接口:“是啊是啊!俺家孙子以前老生病,吃了龚仙师的仙丹,现在壮得跟小牛犊似的!”
“俺也是!脸上的斑都淡了!”
“俺感觉俺这老寒腿都好多了!”
一群大妈七嘴八舌,把那黑药丸子夸得天花乱坠,仿佛是什么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灵丹妙药。
那小伙计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熟练地应付着:“都是龚仙师法力无边,怜悯众生!咱们这只是沾了点仙气儿!下一个下一个!”
我越听越是懵逼,越听越是觉得…这吹嘘的路数,这黑不溜秋的卖相…怎么他娘的那么眼熟呢?!
我强忍着吐槽的欲望,凑到柜台边,压低声音,用我伪装的沙哑嗓音问那小伙计:“小哥,打听个事儿,龚老板…就是龚老抠…呃,龚老先生,不在店里?”
那小伙计正忙得晕头转向,头也没抬:“哦,你找我们东家啊?东家他去城外道观找清风道长论道去了,得晚点才回来。您要是想求龚仙师的灵丹,在我这儿请就行!”
论道?龚老抠?跟道士论道?他以前不是最烦这些神神叨叨的吗?说那是骗钱的玩意儿?
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我指了指他正在卖的那些黑药丸:“小哥,这…这仙丹…真有那么神?”
小伙计这才抬起头,打量了我这身樵夫打扮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你这凡人不懂了吧”的优越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老乡,这你可就问对了!这可是我们东家那位在流云仙宗修仙的儿子——龚二狗龚仙师!亲手炼制的仙丹!托梦送回来的!蕴含无上仙力!”
我:“???”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龚二狗仙师?!还托梦送丹?!我咋不知道我这么牛逼了?!我炼的那明明是失败率高达99.9%的丹渣好吗?!这玩意儿能吃吗?!吃出问题了怎么办?!
我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嘴角抽搐着问:“托…托梦?这…怎么个托梦法?”
小伙计见我不信,顿时来了劲,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胡)述(扯):“那可是神得很呐!据说啊,有一天晚上,东家梦见龚仙师脚踏祥云,身披霞光,从天而降!仙师说他在仙门炼丹大成,心系凡间父母,特赐下仙丹灵符,福泽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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