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宁静刚持续了片刻,直接被苏磐给打破。
“姐姐!你的客人?我看你养的小白脸吧,怪不得那么多世家的人来提亲,你一个都没有看上。难道族规你都忘记了?“
苏磐那充满恶意的“小白脸”指控,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苏樱。苏明德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冰冷的眼神和微微颔首的姿态,显然默许了儿子的污蔑。
苏樱原本因刚刚突破而略显红润的脸颊,瞬间血色尽褪,变得一片煞白。那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愤怒和被羞辱后的冰寒。她纤细的身躯因怒气而微微颤抖,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锐利如刀,直直射向苏磐,声音如同万年寒冰,一字一句地砸了回去:
“苏磐!你放肆!再敢污言秽语,辱我清誉,休怪我不顾姐弟情分!”
苏明德马上接上话说道:”我们家族山门这千百年来根本就没有向外人开放,万一这个人泄密你应该知道后果。你还记得以前的惨案不?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让我们家族再次陷入危机?我不管这是不是你的客人?就算你救命恩人,也不能进入。就算你爹是家族族长,我想也不会袒护你的。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把他们带走。”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转向苏明德,语气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克制,但其中的决绝已然清晰可辨:“三叔!族规森严,侄女不敢或忘!但救命之恩,同样重如山岳!他们为救我而重伤垂死,我若因惧怕族规而将他们弃之不顾,与禽兽何异?我以道心起誓,从未向他们透露半分家族隐秘!待他们伤势稍愈,即刻送离,绝不逗留!还望三叔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苏樱这番话,可谓有理有据,情真意切,甚至不惜以道心起誓。若是换做稍微通情达理之人,或许都会权衡一二。
然而,苏明德今日显然是有备而来,铁了心要拿此事做文章。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如同坚冰般毫不松动:
“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苏樱,你太天真了!族规就是族规,岂容你讨价还价?规矩若破,人心便散!你口口声声说他们不知隐秘,谁能保证?万一他们是奸细,故意演一出苦肉计呢?千年前的惨案,血流成河,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踏前一步,属于金丹修士的威压隐隐散发出来,逼迫着苏樱:“今日,就算你爹出关在此,也绝不会袒护你这等破坏族规之举!人,我必须带走!你若不服,自可去家族长老会申诉!但现在——给我让开!”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厉喝出声,声浪震得院中树叶簌簌作响,那几名戒律堂弟子再次逼近,杀气腾腾。
眼看局面已经无法转圜,苏樱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娇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力而微微晃动。她知道,三叔这是铁了心要借此打压她这一脉,无论她如何解释、如何保证,都无济于事。
我躺在椅子上,看着苏樱为了我们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焦急。妈的,这老匹夫!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喊道:“苏姑娘!别求他了!我们跟他走!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
“你闭嘴!”苏樱猛地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决绝,有无奈,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疯狂。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苏明德的手下就要动手拿人,苏樱猛地挺直了脊梁,如同风雪中傲然独立的寒梅。她脸上所有的犹豫和恳求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一种豁出去的凛然!
她目光直视苏明德,声音清晰而冰冷,如同玉石交击,传遍了整个小院:
“三叔!你口口声声族规,那我问你,族规可曾规定,不得带未婚夫婿回家族疗伤?!”
轰!!!!
这句话,不啻于一道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响!
刹那间,整个小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
我:“!!!”我差点直接从躺椅上滚下来!未婚夫婿?!我?!
鹤尊:“咕?!啥玩意儿?!你什么时候……”
青萝:(⊙?⊙)小姐!您这……这也太猛了吧!
苏磐:“(°ー°〃)未、未婚夫?!这残废?!”
戒律堂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面沉如水的苏明德,此刻也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霜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写满难以置信和荒谬绝伦!
他指着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荒谬而有些变调:“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未婚夫婿?就他?!这个来路不明、丹田尽毁、半死不活的废物?!苏樱!你为了包庇外人,竟然连自己的清誉都不要了?!简直荒唐!可笑!!”
苏樱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反而彻底放开了。她脸上飞起一抹因激动而产生的红晕,但眼神却更加锐利和坚定,她甚至上前一步,隐隐将我和鹤尊护在身后,语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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