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扇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淡淡霉味以及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药草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的景象,让紧随我身后的常药师,璃月、小花以及连一向淡定的鹤尊,都齐刷刷地看呆了!
这……这真的是一个丹堂?!
面积小得可怜,恐怕还不如常老头百草堂的后院大。光线昏暗,仅靠屋顶几块蒙尘的萤石勉强照明。靠墙立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药柜,漆皮剥落,露出了里面颜色不一的木头,其中一个柜门甚至半耷拉着,用一根疑似烧火棍的东西勉强支着。
柜台更是寒酸,就是一张表面布满划痕和不明污渍的长条木桌。整个堂内,空空荡荡,别说客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角落里堆积的一些麻袋,里面似乎装着干枯的草药,散发着一股……类似于陈年干草垛的气味。
与这死寂、破败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柜台后面那个唯一的人影。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甚至打了两个补丁的灰色伙计服的年轻男子,正双臂交叠趴在柜台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发出均匀而轻微的鼾声。他睡得是如此香甜,以至于我们一行人进来,他居然毫无察觉!
我们这一行“怪咖组合”站在门口,与这沉睡的伙计、破败的环境形成了极其诡异的画面。
常药师嘴角抽搐着,指着那伙计,又指了指这环境,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这……这……苏家的丹堂……竟……竟落魄至此?!简直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啊!” 他老人家走南闯北,见过的丹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此“别致”的,绝对是头一份!
璃月清冷的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愕然之色,她微微蹙眉,打量着那些蒙尘的药柜和角落里疑似药材的麻袋,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小花更是直接在我脑海里惊呼:“哇!上仙!这里好破哦!比我们之前住的山洞还破!那个小哥哥睡得好像很香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叫醒他?”
鹤尊则是极其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如果鹤的眼皮能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的话),传递过来一道充满极致鄙夷的意思:“苏家……没落至此了吗?连个像样的产业都经营不起来?本尊当年随手拔根羽毛,都比这破店值钱!真是丢尽了修仙世家的脸面!”
或许是我们的目光太过“灼热”,或许是小花无意识散发出的草木清气惊扰了他,那个趴在柜台上的伙计,**终于,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
他先是像只慵懒的树懒般,极其不情愿地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睡眼惺忪、带着压痕的年轻脸庞。他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向门口我们这一大群“不速之客”。
当他看清我们的组合——一个气质独特的少年(我),一个清冷绝美的少女(璃月),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常药师),一只眼神睥睨的秃毛鹤(鹤尊),以及少女鬓边一朵灵气逼人、还在微微扭动的小花(小花)时,他明显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睡意瞬间去了大半。
这组合,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买药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或者……走错门的?
他呆滞了几秒,然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连忙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但因为刚睡醒和长期的懈怠,那笑容显得**异常僵硬和敷衍**。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依旧有些迷糊的眼睛,用一种有气无力、仿佛随时会断气的语气问道:
“几……几位……是来买药……还是……看病啊?”
这声音,配上这环境,简直绝了!仿佛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进行某种临终关怀。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们管事的在不在?”
那伙计听到我问管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心虚?他支支吾吾地道:“管……管事啊……他……他老人家……呃……出去采药了!对!出去采药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这话说得磕磕巴巴,眼神飘忽,明显是在撒谎。看来,这丹堂的问题,比酒楼那边还要严重得多!连伙计都敢公然撒谎糊弄了!
我眼神微冷,正想继续追问。
就在这时,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柜台后面那个通往内堂的、挂着一条脏兮兮布帘的门后,又慢悠悠地晃荡出来两个人。
同样是穿着打补丁的灰色伙计服,同样是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模样。其中一个高个的,一边走还一边挠着肚皮;另一个矮胖的,手里居然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已经有些发硬的灵谷馒头。
三人汇合,站在柜台后面,用一种混合着好奇、警惕、以及“你们怎么打扰我们清梦”的不爽眼神看着我们。
好嘛!全员到齐!三个伙计,个个都是“半死不活”的典范!这“回春阁”,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 “我们已经放弃治疗,躺平等死”的浓郁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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