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面三人从愤怒咒骂到恍然大悟,再到如今的悲痛愧疚、为我“牺牲”而感动担忧,我在墙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家伙!这脑补能力!墨渊老哥不愧是智囊,这分析得八九不离十了!虽然过程有点偏差(我可不是去牺牲的,是去收割的),但这份为我担心的心意,倒是让我心里有点暖洋洋的。
嗯,是时候现身了,再听下去,他们怕不是要给我立牌位了。
我清了清嗓子,卸去易容,恢复了龚二狗的模样和气息,然后故意弄出点脚步声,大摇大摆地推开那扇已经形同虚设的破院门,走了进去。
“哟?三位老哥,这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跟娘们似的?谁死了?”我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语气轻松地问道。
院内瞬间死寂!
炭盆里最后一点火星似乎都凝固了。
巴图尔、墨渊、韩厉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整个雪原灵牛的拳头,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魂。
巴图尔保持着抱头的姿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韩厉张着嘴,哭声卡在喉咙里。墨渊仰着的头缓缓低下,独眼死死地盯着我,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一丝……见鬼了的表情。
足足过了五六个呼吸的时间。
“你……你……”巴图尔第一个反应过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了半天,才猛地吼出一句:“龚二狗?!你他娘的没死?!”
我掏了掏耳朵,嫌弃地道:“巴老哥,你这嗓门,伤成这样还这么大,是想把剩下的房梁也震塌吗?我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死?”
韩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伤势,踉跄着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又哭又笑:“龚兄弟!真的是你!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呜呜……我们还以为……以为你……”
墨渊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靠在墙上,独眼闭了一下,再睁开时,里面充满了如释重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龚小兄弟……你……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拍了拍韩厉的肩膀,示意他别太激动,然后走到炭盆边,踢了踢已经熄灭的炭块,有些无奈:“我说三位,我才离开多大一会儿,你们这又是骂我又是给我哭丧的,搞得我跟英勇就义了似的。至于吗?”
巴图尔猛地窜过来(动作牵扯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一把抓住我的另一边胳膊,铜铃大眼死死瞪着我:“少他妈废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三个冰皇府的杂碎呢?你……你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刚才那副死样子,到底是真是假?”
我看着他们三个那急切、好奇、又带着后怕的眼神,嘿嘿一笑,找了个还算完整的凳子坐下,慢悠悠地说道:“别急,别急,一个个来。我龚二狗像是那种短命的人吗?”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编……啊不,是开始陈述经过:“事情呢,是这样的。我当时一看,三位老哥危在旦夕,对方三个金丹大圆满,硬拼肯定是不行的,我这点微末道行,上去也是送菜。”
我故意叹了口气,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的表情:“所以啊,我就灵机一动,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假装贪生怕死,投靠他们,然后编了个宝藏的瞎话,把他们骗出城去。”
“为什么出城?”墨渊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这还不简单?”我理直气壮地说,“在城里动手,万一打坏了花花草草,惊动了城主府多不好?再说了,他们那个元婴师叔说不定就在附近,在城里闹出动静,不是找死吗?到了城外,天高地阔,方便……呃,方便我发挥!”
“发挥?”巴图尔疑惑道,“你怎么发挥?你一个……嗯?”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能从三个金丹大圆满手里“逃”回来,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我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嘿嘿,不瞒三位老哥,小弟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跑路的功夫是一绝!家传的‘神行百里遁地术’!
一出城,我就找准机会,趁他们被‘宝藏’冲昏头脑,放松警惕的时候,咻的一下!就钻到雪地里,然后土遁跑了!他们三个傻大个在冰天雪地里找了我半天,连根毛都没找到!估计现在还在那冰谷里喝西北风呢!”
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凭借机智和祖传遁术成功戏耍强敌、虎口脱险的英雄形象。
巴图尔和韩厉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哈哈哈!好!干得漂亮!龚兄弟!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怂!”巴图尔激动地狠狠拍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拍散架),仿佛忘了刚才骂得最凶的就是他。
“龚兄弟!你太厉害了!竟然能从三个金丹大圆满手里逃出来!”韩厉也是一脸崇拜。
只有墨渊,独眼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审视看着我。他显然对我的说辞有所保留。“神行百里遁地术”?能在三个金丹大圆满神识锁定下轻易遁走?这遁术未免也太逆天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