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着开学典礼特有的喧闹气息飘进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林溪刚把新画的向日葵贴在书桌右上角,明黄的花瓣在光影里微微颤动,就被苏晓晓一把拽住手腕往操场跑:“快来看!宣传栏贴了新学期的社团招新海报!我听说美术社要招新成员,我们一起去报名吧!正好能参加市里的绘画比赛呢!”
操场边的宣传栏前挤满了刚开学的学生,五颜六色的海报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动漫社的二次元角色、篮球社的扣篮剪影、文学社的水墨字体……热闹得像个小型集市。苏晓晓扒开人群挤到最前面,指着美术社那张印着星空的海报欢呼:“你看你看!美术社每周都有户外写生活动,还能参加市里的青少年绘画比赛!获奖了还能加分呢!”她转头想拉林溪一起看,却发现她站在人群外,脸色有些苍白,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苏晓晓立刻拨开人群退回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三个穿着别校蓝白校服的女生正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其中一个染着亮黄色头发的女生正对着林溪的方向指指点点,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苏晓晓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几天前林溪说过的旧学校霸凌,一股怒火“腾”地窜上心头,烧得她指尖发烫。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苏晓晓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不是故意跟过来找事的?我去找老师!”林溪连忙拉住她,指尖冰凉得像刚摸过冰块:“不知道,可能是来参加校际联谊活动的。”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些被撕毁的画本、被扔进垃圾桶的书包、被踩在脚下的奖状,突然像潮水般涌进脑海,压得她喘不过气。
“别怕。”陆知行和江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陆知行下意识地往林溪身前站了半步,像棵挺拔的树把她护在身后,眼神凶狠地瞪着那几个女生,拳头在身侧悄悄攥紧,“她们要是敢说半句废话,我就把她们赶出去!看她们还敢不敢嚣张!”江翊则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温水,悄悄塞进林溪手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背,像传递电流般无声地给予力量。
黄头发女生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竟然带着另外两个女生径直走了过来,路过林溪身边时故意撞了她一下,力道大得让林溪踉跄了半步。“哟,这不是林溪吗?”她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大得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转学了还这么胆小,看到我们就躲?怎么,新学校的同学知道你爸妈离婚的事吗?”她上下打量着林溪,嘴角撇出刻薄的弧度,“听说你在新学校还敢画画?忘了以前你的画被我们踩在脚下的样子了?那些向日葵被踩烂的时候,可比现在好看多了。”
林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手里的温水瓶晃了晃,差点掉在地上。苏晓晓再也忍不住,往前一步稳稳挡在林溪身前,愤怒地瞪着黄头发女生,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你说话注意点!这里是我们学校,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嘴巴这么脏,是不是没刷牙?”
“哟,来了个护花使者?”黄头发女生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苏晓晓的校服,眼神里满是轻蔑,“怎么?你不知道她爸妈离婚没人要,才灰溜溜转学躲清净的?跟这种人做朋友,小心被传染晦气,说不定你爸妈也会……”
“你闭嘴!”苏晓晓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们以前欺负林溪还不够吗?把她的画本撕成碎片,把她的书包扔进垃圾桶,在黑板上写满难听的话,现在还敢追到新学校来羞辱她!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她转头对围观的同学喊道,声音清亮又愤怒,“大家快来看!这几个女生在原来的学校长期霸凌同学,现在还追到我们学校来欺负人!有没有天理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指指点点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三个女生身上,让她们有些慌乱。黄头发女生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你胡说八道!我们只是跟老同学打招呼!同学之间开个玩笑而已!”她一边说一边试图伸手去推林溪,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抓住手腕。
“说话干净点!”陆知行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抓着女生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不客气了!”黄头发女生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另外两个女生慌忙上来拉架:“你放手!快放手!我们只是闹着玩的!”
“谁跟你们是老同学!”苏晓晓气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顺着脸颊砸在衣襟上,“闹着玩会把人逼到转学?闹着玩会把别人视若珍宝的画本踩在脚下?闹着玩会让她现在看到你们就浑身发抖?你们的玩笑也太恶毒了!”她指着黄头发女生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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