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清晨,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外婆家的小院,向日葵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折射着淡淡的晨光。林溪刚把晾好的年画贴在墙上,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班级群的消息提示。她拿起手机点开,发现群里已经热闹起来,陆知行发了一串鞭炮表情包,苏晓晓则晒出了穿新衣服的自拍,唯独江翊的头像还暗着,像藏在云层后的月亮。
“江翊今天怎么没动静?”苏晓晓私聊发来疑问,附带一个“吃瓜”表情,“平时他再忙都会冒个泡,今天不会是睡过头了吧?”林溪看着屏幕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敲道:“可能在忙吧,他说过年要帮家里整理东西。”
正聊着,群里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江翊的头像亮了起来。林溪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只见他发了个动态表情包:一片金色的向日葵花田里,飘着“新年快乐”四个红色艺术字,花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还带着细小的闪光特效。消息发送时间显示早上八点整,不多不少,仅此一条,没有多余的文字。
群里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像被点燃的烟花般炸开。“江翊冒泡了!”“这个表情包好特别,是向日葵!”“他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他被外星人绑架了”。陆知行立刻回复:“哟,万年潜水员上线了?就发个表情包?不发红包意思意思?”后面跟着三个“坏笑”表情。
林溪看着那个向日葵表情包,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她认得这片花田,去年写生时江翊曾给她看过类似的照片,说是在城郊的农场拍的。没想到他会做成表情包,还特意选了向日葵的图案,心里像被阳光晒过一样暖融融的。
苏晓晓的消息立刻追了过来:“看到没看到没!向日葵表情包!这绝对是发给你看的!‘新年快乐’等于‘溪溪快乐’,没毛病!”她还发来一张截图,把表情包里的向日葵圈出来,“你看这花瓣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九片,‘九’谐音‘久’,寓意长长久久!”
林溪被她的解读逗笑,回复:“你想太多啦,就是普通的新年祝福而已。”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把那个表情包保存下来,设成了聊天背景的小挂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手机屏幕上,向日葵的图案仿佛真的在发光。
群里的调侃还在继续,有人问江翊:“这表情包是自己做的吗?好用心!”有人起哄:“光发表情包不行,得发红包配文才够意思!”陆知行甚至发起了投票:“江翊的表情包是不是在暗示什么?A.单纯祝福 B.暗恋林溪 C.向日葵成精了”,选项B的票数瞬间遥遥领先。
江翊却像没看到这些消息一样,头像再次暗下去,没有任何回复。群里的热闹渐渐平息,大家又开始聊起别的话题,陆知行分享了昨晚放烟花的视频,苏晓晓吐槽了表弟抢她红包的糗事,只有林溪时不时点开那个表情包,看花瓣在屏幕上轻轻晃动。
上午十点,林溪按照江翊之前给的建议,抱着画板到院子里画向日葵。阳光穿过薄雾洒在花瓣上,把金黄的颜色染得格外明亮。她想起那个表情包里的花田,笔尖不自觉地模仿起动态的线条,让画里的向日葵也带着微风拂过的灵动。
手机响了,是江翊发来的单独消息:“看到群里的表情包了吗?”林溪握着画笔回复:“看到了,向日葵很漂亮,是你自己做的吗?”他秒回:“嗯,用之前拍的照片做的,简单加了点特效,新年图个吉利。”后面跟着个“害羞”的小表情,和群里那个正式的祝福表情包截然不同。
“很用心,我很喜欢。”林溪打字时,指尖微微发烫。江翊回复:“你喜欢就好,院子里的向日葵开花了吗?今天阳光适合写生,光影角度很好。”他总能精准地记得她在意的事,像记得颜料区的摆放习惯一样自然。
“正在画呢,按照你说的角度观察,真的发现了很多细节。”林溪拍了张画稿的照片发过去,画面里的向日葵带着晨露的光泽。江翊很快回复:“明暗处理得很好,花瓣边缘可以再加重一点阴影,会更立体。”附带一个简单的绘画技巧示意图,线条干净利落。
聊了几句,林溪想起群里的事,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在群里回复大家?他们都在猜你的表情包是什么意思呢。”江翊隔了几秒才回复:“不太会说场面话,发个表情包就够了,心意到了就行。”后面跟着个“无奈”的表情,像个不擅长社交的小孩。
林溪看着屏幕笑了,他总是这样,把温柔藏在细节里,不声张却足够真诚。就像大扫除时默默备好的湿巾,像记得她喜欢的画架角度,像这个只发了一条的向日葵表情包,都在悄悄诉说着心意。
中午吃饭时,外婆看着她手机屏幕上的表情包,笑着说:“这孩子有心了,知道你喜欢向日葵,连祝福都带着花。”林溪夹了块排骨给外婆,小声说:“就是普通的表情包啦。”脸颊却不由自主地发烫,像被灶火烤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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