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摇了摇头,小口喝了点温水,缓了好一会儿,咳嗽才停下来。她看着眼前两个满脸担忧的人,轻声说:“别争了……你们俩都回去吧,校医晚上也在医务室值班,她能照顾我,不用麻烦你们。”
“那怎么行!”陆知行立刻反驳,语气特别急,“校医晚上还要值班,万一有别的同学不舒服来医务室,她顾不过来!而且你烧得这么厉害,得有人专门盯着你,不能让你一个人。”
江翊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不放心:“我们留下,还能帮校医搭把手,比如换冰袋、量体温这些事,不用校医两边跑。你别担心我们,我们年轻,熬一晚没事。”
李医生这时已经配好了药,拿着输液管走过来,看到两人坚持,也没再劝,只是一边准备扎针一边说:“你们俩要是都想留下,也不是不行,就是晚上得注意点,别吵到她休息——她现在需要多睡觉,才能恢复体力。”他说着,手里的针头已经对准了林溪的手背,又对林溪笑了笑,安抚道,“来,把手伸出来,放松点,就疼一下,很快就好。”
陆知行立刻凑过去,轻轻握住林溪没扎针的那只手,还从书包里掏出暖手宝,打开开关,裹在林溪的手上,像给她戴了层暖手套:“别怕,我妈跟我说过,扎针就疼一下,像被蚂蚁咬了似的,忍忍就过去了。我握着你的手,你要是疼,就捏我一下。”
江翊则站在医生旁边,帮着举着输液瓶,让瓶身保持平稳。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针头和林溪的手背,生怕林溪疼得发抖,针头扎歪了。等针顺利扎好,医生调好输液速度,用胶布固定好针头后,又叮嘱了几句“别碰歪针头”“要是有头晕、恶心就及时说”,才背着医药箱离开。
校医从储藏室里抱来两床薄被子,分别递给陆知行和江翊:“晚上冷,医务室没暖气,你们披着点被子,别冻感冒了。”又指了指门口的桌子,“我煮了点姜茶,放在保温壶里了,你们要是渴了或者觉得冷,就去倒点喝,能暖暖身子。”
陆知行接过被子,先走到病床边,帮林溪把被子的边角掖好,防止冷风钻进去,才把另一床被子递给江翊,还不忘叮嘱:“你比我怕冷,你多裹点,别冻着。”江翊没推辞,接过被子搭在肩上,又找了个折叠椅,放在病床的另一侧——这样一来,两人一左一右,像两个小卫士似的,守在林溪身边。
刚开始,两人还时不时跟林溪说两句话,怕她无聊。陆知行会跟她讲今天班里发生的趣事,比如谁上课偷偷吃零食被老师发现,谁默写单词错了一多半被老师罚抄;江翊则会拿出笔记本,挑几道简单的数学题,轻声读给林溪听,让她稍微动动脑筋,免得一直睡觉会头晕,还会跟她讲题目的解题思路,帮她巩固知识点。
可到了后半夜,林溪渐渐睡着了,呼吸变得平稳,两人也安静下来,不再说话。医务室里只剩下输液管里药液“滴答滴答”滴落的声音,还有窗外雪粒子打玻璃的轻响,格外清晰。
陆知行靠在折叠椅上,眼睛盯着输液瓶,可困意却像潮水似的一阵阵袭来,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头也不停地点着,差点磕到床边。江翊看在眼里,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很轻,怕吵醒林溪:“你去陪护床上睡会儿,我先看着输液和体温,等两个小时后,我再叫你换我。”
“不用,我不困。”陆知行揉了揉眼睛,强撑着坐直身子,又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驱散困意,“你也别硬撑,咱们俩轮着来,一人睡一小时,这样都能精神点。”
江翊没再劝,只是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倒了杯冒着热气的姜茶,递给陆知行:“喝点暖的,能提提神,也能驱驱寒。”陆知行接过杯子,姜茶的辛辣味混着暖意扑面而来,他一口喝下去,辛辣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瞬间驱散了不少困意,精神也清醒了些。
凌晨三点多,林溪突然轻轻哼了一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点白,不像之前那么平稳了。江翊和陆知行几乎同时醒过来,动作一致地凑到床边。陆知行赶紧从床头柜上拿起体温计,准备给林溪量体温;江翊则弯下腰,伸手轻轻摸了摸林溪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比之前高了些,他眉头皱了皱:“好像又烫了点,体温可能升上去了。”
体温计很快显示出数字——38度6。陆知行看到数字,立刻慌了,声音都有点发颤:“怎么办?已经超过38度5了,要现在喂退烧药吗?可她还在输液,会不会跟药物起反应?”他虽然说自己有经验,可真遇到情况,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江翊倒没慌,先看了看输液瓶,确认药液还在正常滴注,又回忆了一下医生之前说的话,才冷静地说:“先加个冰袋,用毛巾裹好,别直接贴在皮肤上,免得冻伤。再等十分钟,要是体温还降不下来,再喂退烧药——医生说过,输液和退烧药不冲突,只要间隔半小时以上就行。”他说着,转身去校医室的冰箱里拿了个冰袋,找了块干净的毛巾裹了两层,轻轻放在林溪的额头,又帮她把袖子挽起来,在手腕上也放了个裹着毛巾的小冰袋,辅助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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