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好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苏晓晓的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喊出来的,“阿姨,你知道林溪为了文科付出了多少吗?她每天晚上背历史年表到十一点,课本上写满了注释;整理语文古诗鉴赏模板,记了整整三个笔记本;就连英语作文,都特意练了文科常考的‘文化传承’话题。上次历史模考她还考了全班第五,只是这次没发挥好,你怎么就能因为一次考差就否定她所有的努力呢?”
“我不管她付出了多少,理科就是比文科好!”妈妈的语气也强硬起来,“这是我的女儿,我想让她选什么科就选什么科,不用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我不是外人!我是林溪最好的朋友!”苏晓晓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依旧坚定,“阿姨,你要是真为林溪好,就该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你知道林溪有多害怕物理吗?上次物理小测,她考了38分,回来躲在被子里哭,说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你要是逼她转理科,她肯定会崩溃的!”
她就站在房间门口,背对着林溪,对着客厅一句接一句地说——从林溪如何熬夜背知识点,说到她在文科课上的亮眼表现;从文科未来的就业方向,说到她和江翊一起制定的实验班目标;甚至还提起了自己当初为了学画画跟妈妈吵架的事,说“喜欢的事才能坚持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晓晓的声音渐渐有些沙哑,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可她却没停下,一直说了整整一个小时。林溪坐在房间里,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又暖又酸——她从来没想过,苏晓晓会为了她,跟妈妈吵得这么凶。
终于,客厅里传来了爸爸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和安抚:“晓晓,谢谢你这么关心溪溪,叔叔知道你是为了她好。你别生气了,我会跟她妈妈好好沟通的,肯定不会委屈溪溪。”
苏晓晓的声音慢慢降了下来,带着点疲惫:“叔叔,我不是故意要跟阿姨吵架,我就是不想看到林溪这么委屈。她真的很喜欢文科,也很有天赋,你一定要帮她跟阿姨好好说说,让阿姨尊重她的选择。”
“好,叔叔答应你。”爸爸的声音很温和,“你让溪溪出来吃点东西吧,她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肯定饿坏了。”
苏晓晓转过身,走到林溪身边,脸上满是疲惫,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好了,没事了,你爸爸会帮你跟阿姨沟通的。走,我们去吃点东西,我给你带了芒果干,还是你喜欢的那家店的。”
林溪跟着苏晓晓走出房间,客厅里的气氛很尴尬——妈妈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爸爸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杯水,看到她们出来,赶紧递了个眼神给林溪。
“溪溪,饿了吧?”爸爸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厨房走,“我给你煮了面条,放了你喜欢的番茄和鸡蛋,赶紧去吃。”
林溪坐在厨房的小桌子前,看着碗里热腾腾的面条,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样让爸爸和妈妈都很为难,也让苏晓晓为她操心了这么久。
吃完面条后,苏晓晓要走了,林溪送她到楼下。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小区的石板路上。“你别担心,我明天再来看你。”苏晓晓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很坚定,“要是阿姨还不同意,我们就找班主任和江翊一起想办法,肯定能让阿姨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你,晓晓。”林溪看着她,声音带着点哽咽,“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说这些干什么!”苏晓晓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赶紧上去吧,别让叔叔担心了。明天学校见,我给你带那本文科刷题册。”
林溪点了点头,看着苏晓晓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走进楼道。晚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可她的心里却暖暖的——她知道,有苏晓晓和江翊的支持,有爸爸的帮助,她一定能说服妈妈,坚持自己喜欢的文科。
回到家,爸爸跟她说,妈妈已经同意暂时不逼她去补习班了,也答应会再认真考虑转科的事。林溪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后还有很多困难等着她,但她不会再轻易放弃了。
那天晚上,林溪在情绪日记里写道:“今天晓晓来我家,为了我跟妈妈吵了一个小时。她站在门口,把我的努力、我的喜欢、我的约定都告诉了妈妈,声音都喊哑了。我很感动,也很庆幸有这样的朋友。爸爸也帮我跟妈妈沟通,妈妈暂时不逼我去补习班了。以后我要更努力,好好背知识点,好好做题,用成绩证明给妈妈看,我选文科是对的,我能考上实验班,能实现和江翊的约定。”
写完日记,林溪合上笔记本,拿起历史课本,重新翻到“辛亥革命”那一页。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课本上,也落在她脸上。她的眼里重新有了光,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她知道,只要不放弃,只要身边有这些支持她的人,就一定能走下去,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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