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住,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几分凉意。教室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连黑板上的字迹都变得模糊,林溪的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她手里捏着刚做完的历史模拟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选择题错了五道,大题漏答了“辛亥革命对思想解放的影响”和“新文化运动的传播途径”两个得分点,总分比预期低了近二十分,这样的成绩,离文科实验班的选拔线还差得远。
周围的同学都在小声讨论着试卷答案,苏晓晓抱着自己的卷子,一脸兴奋地凑过来:“林溪,我这次历史选择题只错了两道!最后那道‘洋务运动民用企业特点’的题,我终于答对了!你呢?要不要一起对一下大题答案?”
林溪下意识地把试卷往抽屉里塞了塞,指尖蹭到卷边的红叉,心里一阵发紧。她勉强扯出个笑容:“我……我还有几道题没改完,等会儿再跟你对,你先去找别人吧。”
苏晓晓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错了很正常,改会了下次就能对。我先把我的答案整理好,等你 ready 了随时找我。”说完便抱着试卷回了自己的座位。
教室里的讨论声、翻书声渐渐变得模糊,林溪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鼻尖传来校服布料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可她却觉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明明按照江翊制定的计划,每天背历史时间线、整理地理错题;明明把江翊手写的错题本翻了三遍,连他标注的“林溪易错”都反复记了……可为什么还是错这么多?她想起妈妈昨晚给她端夜宵时说的“妈妈相信你”,想起和江翊在小花园里约定“一起考进实验班”,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力道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林溪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江翊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瓶热牛奶,瓶身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怎么了?是不是模拟卷做得不太好?”
听到这句话,林溪憋了半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我……我错了好多题,选择题错了五道,大题还漏了点……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学文科?是不是永远都考不进实验班了?”
江翊愣了一下。他认识的林溪,从来都是不服输的——之前地理洋流学不会,她能抱着地图册画一下午;历史时间线记混了,她能早上五点起床背。这还是第一次,她露出这么脆弱、这么没信心的样子。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把热牛奶递到她手里,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别这么说,一次模拟卷说明不了什么。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每天早上比我还早到教室背知识点,晚上熬夜整理错题,连课间都在跟晓晓互相抽查。这些努力不是白费的,只是这次可能太紧张,没发挥好。”
林溪接过牛奶,指尖触到温热的瓶壁,可心里还是冰凉的。她低头看着试卷上的红叉,声音更小了:“可是努力了还是错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跟我说‘早知道当初让你学理科’了……”
“不会的。”江翊打断她,眼神坚定得像在给她吃定心丸,“阿姨现在很支持你,上次我看到她给你送热牛奶,还跟你说‘别太累’。而且你不是学不好,只是这次有点粗心。你看这道‘洋务运动局限性’的大题,你答出了‘只学技术不学制度’和‘维护封建统治’,连老师上课没重点讲的‘企业管理腐朽’都写了,这说明你是真的懂了,只是选择题太急,没仔细看选项。”
他说着,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历史模拟卷,翻开递到林溪面前。试卷上也有三道红叉,其中一道和林溪错的一样——都是把“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选错了。“你看,我这次也错了三道选择题,还是之前整理过的错题。我们都有粗心的时候,重要的不是错了多少,而是把错的题弄懂,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
林溪看着江翊试卷上的红叉,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问:“可是……万一模考的时候也考成这样怎么办?我怕我会让大家失望。”
江翊拿起笔,在她的试卷上圈出一道错题,笔尖轻轻点了点选项:“你看这道题,‘辛亥革命推翻的是封建帝制还是封建制度’,你之前在错题本第15页记过,对吧?当时你还跟我说‘以后再也不会混了’。这次是不是做题太急,没仔细想就选了?”
林溪点了点头。刚才做这道题的时候,她看到“封建”两个字就慌了,没多想就选了“封建制度”。
江翊从笔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便利贴,又掏出一支红笔:“我们现在把这些易错的知识点写在便利贴上,贴在课本封面,每天早上看一遍,肯定能记住。”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写着:“1. 辛亥革命推翻:封建帝制(1911);新中国土地改革推翻:封建制度(1952);2. 新文化运动:1915年,倡导者陈独秀;五四运动:1919年,导火索巴黎和会……”每写一条,他就念给林溪听,还特意放慢语速,让她跟着在心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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