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师会后的午后,阳光透过实验中学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溪趴在座位上,指尖捏着一支细尖的素描笔,正对着桌上的粉色梦想卡细细修改——刚才贴在梦想墙上时,她总觉得中间身影的衣领画得不够像,特意找班主任要了下来,想补画得更细致些。
卡片上的三个小身影已经初具模样:外侧的男生拎着帆布包,是陆知行;最右边揣着两瓶水的,是江翊;中间抱着速写本、脖子上画着细短线的,是她自己。林溪的笔尖在中间身影的衣领处轻轻勾勒,想把校服领口的褶皱画得更真实,耳边却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想把卡片往抽屉里藏,手腕却被轻轻按住了。
“藏什么呢?”陆知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他刚去办公室帮老师抱完习题册,回来就看到林溪趴在桌上,对着什么东西偷偷摸摸的,“刚才贴在梦想墙上的不是这张吗?怎么又拿下来了?”
林溪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手僵在半空,只能慢慢把梦想卡推到桌面中间,声音有点小:“我觉得……觉得中间那个身影的衣领画得不好,想改改。”
陆知行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目光落在卡片上,视线先是扫过外侧拎着帆布包的身影,又掠过右边揣着水的江翊,最后定格在中间抱着速写本的小人身上。阳光落在卡片上,把中间身影脖子上那道细细的线照得格外清晰,他盯着那道线看了几秒,又看了看林溪泛红的耳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试探:“中间那个是我吗?”
林溪的笔“顿”地一下,在卡片上划出一道小小的墨痕,她赶紧抬头看陆知行,眼里满是惊讶:“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中间那个是我啊!你看,我还画了速写本,跟我平时抱的一样。”
她指着卡片上中间身影怀里的本子,急着解释,脸颊却越来越红——刚才陆知行问那句话时,眼神认真又带着点笑意,让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连手里的笔都握不稳了。
陆知行看着她急着辩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碰了碰卡片上中间身影脖子上的细线:“那这道线是什么?我记得你平时穿校服,脖子上不会戴东西,倒是……倒是我上次跟你说,以后要给你织条围巾。”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溪的眼睛里,语气软了下来:“我还以为,你画这道线,是想着以后围上围巾的样子,所以把中间的人当成了我。”
林溪的心跳得更快了,指尖紧紧攥着素描笔,指腹都泛了热。她确实是想着陆知行后来给她织的围巾,才在中间身影的脖子上画了那道线,不是故意要画成陆知行,只是画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期待藏了进去。现在被陆知行点破,她连话都说不连贯了:“我……我就是随便画的,想着冬天会冷,戴条围巾暖和,不是……不是特意画给你的。”
“哦?随便画的啊。”陆知行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却没有再拆穿她,只是把目光移回卡片上的三个身影,“那你把我画得还挺像,连我帮你拎画具的帆布包都画出来了,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提到外侧的身影,林溪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她看着卡片上拎着帆布包的小人,嘴角忍不住上扬:“你每次都帮我拎画具,帆布包上还有个小破洞,我都记得,就画上去了。江翊也一样,每次跟我们一起走,都揣着两瓶水,一瓶给我,一瓶给你,我也没画错。”
陆知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外侧的身影,看到帆布包上那道小小的破洞,心里暖暖的——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帆布包上有个破洞,还是上次帮林溪装素描笔时,被她指出来的,没想到她居然记在了心里,还画在了梦想卡上。
“江翊要是看到你把他揣着两瓶水的样子画出来,肯定要跟你急,说你把他画得太‘憨’了。”陆知行笑着说,伸手轻轻拂过卡片上江翊的身影,“不过他要是知道,你把咱们三个都画在上面,肯定会特别开心,说不定还会拿着卡片跟班里同学炫耀,说这是咱们三个的‘约定卡’。”
林溪也笑了,刚才的紧张慢慢消散了不少:“他要是敢说我画得憨,我就把他小时候爬树摔下来的样子,也画在卡片上,让大家都看看。”
两人凑在一起,看着卡片上的三个身影,偶尔聊两句画里的细节,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教室里的同学大多在趴在桌上休息,偶尔有小声的说话声,却一点都不觉得吵闹,反而格外安静平和。
“对了,你刚才改衣领,改好了吗?”陆知行突然想起这事,指着卡片上刚才被划出墨痕的地方,“这里有一道小墨痕,要不要我帮你用橡皮轻轻擦一下?别弄花了卡片。”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林溪接过陆知行递来的橡皮,小心翼翼地擦着那道墨痕,动作格外轻,怕把卡片擦破,“这张卡片我想贴回梦想墙上,以后每天看着,就有动力复习了。等高考结束,咱们实现了目标,再来看这张卡,肯定会觉得特别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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