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傍晚,夕阳把实验中学附近的小巷染成了暖橙色。林溪背着速写本,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攥着陆知行刚给她的数学笔记——下午在图书馆,陆知行帮她讲完几道难题,怕她回家忘了,特意把笔记整理好给她,让她晚上再复习一遍。
自从上次苏蔓来家里道歉后,林溪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没跟苏蔓联系,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想起五年前的事就心慌。只是她还是习惯了放学后单独走小巷回家,不是故意避开陆知行和江翊,而是觉得这段路能让她静下心来,梳理一下当天的复习内容。
小巷里很安静,只有偶尔路过的自行车,发出“叮铃”的声响。林溪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数学公式,手里的笔记被攥得紧紧的,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两个身影,正悄悄跟着她——是苏蔓,还有一个陌生的女生,穿着跟苏蔓一样的校服,应该是她新学校的同学。
走到小巷中间,林溪刚想拿出手机,给妈妈发消息说自己快到家了,身后突然传来苏蔓的声音:“溪溪,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林溪的脚步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放松的心情瞬间紧绷起来。她没有回头,只是攥着笔记的手更紧了,指尖泛白——她跟苏蔓说过,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为什么苏蔓还是来找她?
“溪溪,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苏蔓快步走到林溪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脸上带着急切的表情,“我就是想跟你说,上次给你的道歉信,你看了吗?我知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咱们能不能重新做朋友?”
旁边的陌生女生也跟着说:“同学,蔓蔓都跟我说了,五年前是她不对,她这几天天天跟我念叨,说对不起你,想跟你道歉,你就原谅她吧,大家都是要高考的人,别把矛盾放在心里。”
林溪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她们的距离,声音带着警惕:“苏蔓,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不想再提,也不想跟你重新做朋友,你以后别再找我了,免得影响我们两个的复习。”
“我不是要影响你复习,我就是想跟你和好,”苏蔓上前一步,想拉住林溪的手,却被林溪躲开了,“溪溪,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原谅我,跟我做朋友。”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也不想跟你做朋友,”林溪的声音提高了些,心里的慌乱越来越重,“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我不让!”苏蔓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脸上的急切变成了委屈,“溪溪,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不就是小时候欺负了你几次吗?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是不是就是觉得,自己画画比我好,考上南方美院有希望,就看不起我了?”
林溪愣住了,她没想到苏蔓会这么说,心里又气又慌:“我没有看不起你,也不是不肯原谅你,我只是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不想被打扰,你能不能别这么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苏蔓的声音更大了,“明明是你不肯原谅我,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和好,你就别想走!”
旁边的陌生女生也跟着帮腔:“就是啊,同学,蔓蔓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别给脸不要脸,赶紧跟蔓蔓和好,不然咱们今天就不让你走了。”
林溪看着她们,心里又害怕又委屈,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她想转身跑,却被苏蔓死死拦住,动弹不得——五年前被霸凌的画面,突然又浮现在脑海里,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跟现在一模一样。
“你们想干什么?”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江翊的声音,带着怒气。林溪抬头,看到江翊背着书包,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严肃,眼神里带着警惕,“江翊!”
江翊本来是放学回家,路过这条小巷,听到里面有争吵声,觉得声音很像林溪,就赶紧走了进来,没想到真的看到苏蔓和一个陌生女生围着林溪,还拦住了林溪的去路。
“江翊?你怎么在这里?”苏蔓看到江翊,脸上的强硬瞬间收敛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没干什么,就是想跟溪溪聊聊天,跟她和好。”
“聊天?有你们这么聊天的吗?”江翊走到林溪身边,把林溪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苏蔓和那个陌生女生,“溪溪都说了,不想跟你聊,不想跟你和好,你还拦着她,不让她走,你这叫聊天?你这叫欺负人!”
“我没有欺负她,我就是想跟她和好,”苏蔓辩解道,“五年前的事,我已经跟她道歉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原谅不原谅,是溪溪的权利,不是你逼出来的!”江翊的语气更凶了,“上次你去溪溪家楼下道歉,溪溪已经跟你说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你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来拦着她,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真心道歉,就是想找事,影响溪溪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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