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热,图书馆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吹得书页轻轻晃。林溪趴在桌上,盯着面前的文综选择题,笔尖在选项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落下——三轮复习进入第二周,专业课暂时停练,她把画画本锁进抽屉的第三天,总觉得手里少了点什么,连刷题都没了往日的专注。
“又走神了?”陆知行的声音轻轻飘过来,他刚改完江翊的数学错题,抬头就看见林溪盯着试卷发呆,眼神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明显没在做题。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树枝上的新叶长得格外茂盛,像极了她之前画在速写本上的模样。
林溪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笔放下:“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之前画的梨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拿出来画。”
她说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像在临摹画纸上的梨树枝条。自从把画画本锁进书桌抽屉,她每天早上收拾书包,都会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到空荡荡的桌洞,心里就会空落落的——那本速写本里,有她画了半年的梨树草稿,有江翊放的彩色糖纸,还有陆知行帮她改画时写的批注,每一页都藏着细碎的回忆。
旁边的江翊也凑过来,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溪溪,再忍忍,等三轮复习的专题训练结束,咱们就把画画本拿出来,到时候我陪你去画室,咱们一次画个够!现在先专心刷题,等考上南方美院,有的是时间画画。”
“我知道,就是有点不习惯。”林溪点点头,重新拿起笔,可刚看了一道题,注意力又飘走了。
陆知行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轻轻动了动。他想起上周六,林溪把画画本锁进抽屉时,特意把其中一张画拿了出来,夹在文综课本里——那是一张梨树枝条的速写,光影明暗处理得格外好,树枝上的芽苞画得栩栩如生,是她上个月花了三个晚上才改好的,当时还特意拿给他看,眼里满是欢喜。
“对了,”陆知行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到林溪面前,“你看这个。”
林溪疑惑地接过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锁屏界面。她低头一看,瞬间愣住了——锁屏壁纸上,赫然是她夹在文综课本里的那张梨树枝条速写!画面被调整过亮度,看起来比原稿更清晰,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的感觉,被还原得格外逼真,连芽苞上的细小纹路都能看清。
“这……这是我的画?”林溪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的画面,像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嗯,”陆知行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上周六你把画夹在课本里,我看到了,觉得画得特别好,就问你能不能拍下来,你当时在收拾书包,随口答应了,忘了吗?”
林溪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上周六早上,她把画画本锁进抽屉后,把那张梨树枝条的速写夹在文综课本里,想平时做题累了,就拿出来看看。陆知行当时坐在她旁边,看到画后,问她能不能拍张照,她那时候正忙着把资料放进书包,没多想就答应了,没想到他居然把画设成了手机壁纸。
“你……你怎么把它设成壁纸了?”林溪的脸颊慢慢红了,把手机递还给陆知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觉得好看,”陆知行接过手机,解锁后,把主屏幕也亮给她看——主屏幕的壁纸,是另一张她的画,是去年秋天画的巷尾糖炒栗子摊,摊主老奶奶的笑容画得格外温暖,糖炒栗子冒着热气,看起来格外逼真,“这张是去年你画完,放在画室里忘了拿,我帮你收起来的时候,拍的照。平时做题累了,看看你的画,就觉得没那么累了。”
江翊也凑过来,凑到陆知行的手机前看了看,笑着说:“哇,溪溪,你看知行多重视你的画,锁屏和主屏幕都是你的画!我上次让你给我画一张小兔子,你都还没给我画呢!”
林溪的脸更红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心里甜丝丝的。她没想到,陆知行会把她的画拍下来,还设成手机壁纸,更没想到,他会记得她画过的每一张画,会把这些画当成缓解疲惫的方式。
“那……那你要是觉得不好看,就换了吧。”林溪小声说,心里却有点期待他说“不换”。
“好看,不换。”陆知行立刻说,眼神认真,“你的画都好看,不管是梨树,还是糖炒栗子摊,都画得特别逼真,特别有温度。以后等你考上南方美院,画更多好看的画,我再把壁纸换成新的。”
林溪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文综试卷,心里的失落和空落落的感觉,瞬间被填满了。她想起刚才盯着窗外发呆时,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时候能再画画,可现在看到陆知行手机上的壁纸,看到自己的画被这么珍视,突然觉得,就算暂时不能拿出画画本,也没关系——她的画,一直被记着,被珍视着,就像她的梦想一样,从来没有被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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