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最后一天,天刚亮就飘着细碎的云,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不燥不烈,刚好落在实验中学的校门口。林溪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准考证、身份证,还有陆知行昨天给她的2B铅笔和橡皮,妈妈跟在她身边,手里拎着一袋洗好的草莓。
“溪溪,别紧张,就是去熟悉考场,跟平时去教室上课一样。”妈妈伸手帮她理了理衣领,语气温柔,“等会儿看到知行和江翊,跟他们一起进去,妈妈在外面等你。”
林溪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溪溪!阿姨!”
她转头一看,江翊正背着书包往这边跑,陆知行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两瓶温水,步伐稳当。江翊跑到林溪面前,喘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橙子味的软糖,塞进她手里:“溪溪,今天的糖是橙子味的,寓意‘心想事成’,你吃了,高考肯定能顺顺利利!”
陆知行则把其中一瓶温水递给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文件袋:“证件都带齐了吗?再检查一遍,别落下了。”
林溪笑着接过水和糖,打开文件袋看了一眼——准考证、身份证、铅笔、橡皮,一样都没少。“都带齐了,放心吧。”
四人一起往考场所在的教学楼走,妈妈在教学楼门口停下脚步,叮嘱道:“进去别乱跑,跟着指示牌找考场,有问题就问老师,妈妈在这儿等你们出来。”
“知道啦阿姨!”江翊笑着点头,又拉了拉林溪的胳膊,“溪溪,走,咱们一起找考场,说不定咱们的考场离得近呢!”
林溪跟着他们走进教学楼,楼道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大家都拿着文件袋,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少了往日的焦虑。指示牌上清楚地写着考场分布,林溪的考场在三楼302教室,陆知行在305,江翊则在二楼201,虽然不在同一间,但离得不算远。
“溪溪,我先送你到三楼,再去二楼找我的考场。”江翊说着,不等林溪拒绝,就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以前林溪总怕麻烦别人,书包再沉都要自己背,现在看着江翊自然的动作,她没有推辞,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陆知行跟在他们身边,目光落在林溪身上,偶尔提醒她“小心台阶”“慢点儿走”,语气里的在意藏都藏不住。
走到三楼302教室门口,林溪停下脚步,透过窗户往里面看——教室里的桌椅已经摆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上都贴着考生信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显得格外明亮。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像以前那样,遇到陌生环境就下意识地往后缩,反而主动走上前,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轻轻坐了下来。
“溪溪,你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采光好,考试的时候不会觉得闷。”江翊凑过来,看着座位周围的环境,“前面是个女生,旁边也是个女生,应该都很安静,不会打扰你做题。”
陆知行则走到座位旁,帮她调整了一下椅子的高度:“椅子有点高,我帮你调低了点,坐着舒服,做题也能专心。考试的时候要是觉得冷,就把外套搭在肩上,别着凉了。”
林溪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桌面,很干净,没有灰尘。她看着身边的两个男生,又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这个曾经让她有点紧张的考场,好像也变得亲切了些。
“我再去看看我的考场,等会儿在楼下门口汇合。”江翊说着,把林溪的书包递还给她,“溪溪,你要是在这儿待一会儿也可以,别太久,早点下去跟阿姨汇合,别让阿姨等急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林溪笑着说。
江翊转身往楼下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溪,认真地说:“溪溪,你比以前勇敢多了。”
林溪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以前的时候,”江翊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回忆,“你不管去什么陌生的地方,都要跟在我和知行后面,不敢主动往前走;遇到有人跟你吵架,你也只会躲在我们身后,不敢说话;上次苏蔓在小巷里拦你,你更是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溪身上,满是欣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昨天苏蔓找你,你敢主动跟她单独说话,还能平静地跟她说‘没关系’;今天来熟悉考场,你敢主动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点都不怯场了。溪溪,你真的变勇敢了,比以前厉害多了。”
林溪看着江翊,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暖意。她从来没有刻意想过自己是不是变勇敢了,可经江翊这么一说,才慢慢意识到——好像真的是这样。以前的她,总害怕陌生环境,害怕与人争执,遇到一点困难就想退缩;可现在,她能坦然面对以前让她害怕的人,能从容走进陌生的考场,能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不再轻易退缩。
“可能是因为,有你们一直在我身边吧。”林溪轻声说,语气里满是真诚,“以前总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行,什么都怕;可是有你每天给我放糖,给我加油,有知行帮我补题,整理笔记,有晓晓姐陪我,我就慢慢觉得,好像没什么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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