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第二天的清晨,云层比昨天厚了些,风里裹着淡淡的槐花香,吹在脸上格外清爽。林溪背着书包走出家门时,江翊已经站在巷口的老槐树下了,他穿着件明黄色的短袖,手里攥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两颗橙子味软糖和一瓶冰镇矿泉水,看到她就挥着手跑过来:“溪溪!这里!今天我陪你去考场,知行去帮咱们买早餐了,说要给你带你最爱吃的肉包!”
林溪笑着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软糖:“你怎么这么早?昨天不是说考完数学要多睡会儿吗?”
“那不一样!今天是你考专业课相关的科目,我肯定要早点来陪你!”江翊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认真,“我妈说,考试的时候有人陪着,心里会更踏实,所以我特意定了闹钟,比平时早醒了半小时呢!”
两人往考点走,路上的学生比昨天少了些,大多是考理科和艺术类的考生,手里除了准考证,还多了些专业相关的复习资料。江翊一路都在跟她聊些轻松的话题,从“昨天的数学题最后一道大题你会不会”说到“等考完咱们去梨树林摘梨,奶奶说今年的梨比去年还甜”,偶尔还会模仿班主任平时说话的语气,逗得林溪忍不住笑。
走到考点附近的十字路口时,陆知行拎着早餐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温热的肉包:“溪溪,快吃,刚买的,还热乎着,吃完刚好进考场。”他把肉包递给林溪,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慢点吃,别噎着,旁边有垃圾桶,吃完把袋子扔了。”
林溪接过肉包,咬了一口,熟悉的肉香味在舌尖散开——是巷口那家早餐店的肉包,皮薄馅多,她从小吃到大。陆知行记得她的喜好,特意绕了远路去买,让她心里暖得发慌。
“我跟你们说,昨天我回家的时候,我奶奶特意炖了鸡汤,说等溪溪考完,要给咱们做红烧肉和糖醋排骨,让咱们好好补补!”江翊一边吃着自己的包子,一边兴奋地说,“到时候咱们就在梨树林里摆个小桌子,一边吃一边聊天,还能摘梨吃,多舒服!”
林溪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想象着高考结束后,和朋友们一起在梨树林里吃奶奶做的红烧肉,听江翊讲他“宝贝”的故事,看苏晓晓画的画,这些期待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她心里慢慢发芽,让她对考试更多了几分信心。
走到考点门口时,苏晓晓和学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苏晓晓手里拿着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考场,门口站着几个微笑的小人,旁边写着“加油!等你凯旋!”。“溪溪,这个给你,”她把画纸递过来,“昨天晚上画的,你进考场前看看,能让你更放松些。”
林溪接过画纸,小心地放进准考证夹里,对苏晓晓笑了笑:“谢谢你,晓晓姐,我会带着它的。”
“考生请开始进入考场!”广播里的声音响起,考生们排着队,依次走向安检口。林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文具袋,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几人说:“我进去了,等我考完!”
“加油!”陆知行、苏晓晓和学长异口同声地说,眼神里满是鼓励。
林溪跟着队伍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江翊站在原地,没有像平时那样蹦蹦跳跳,而是双手比成一个大大的“加油”手势,举在头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真诚和期待。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明黄色的短袖照得格外耀眼,像一颗小小的太阳,温暖又明亮。
林溪的眼眶瞬间有些发热,她对着江翊也比了个“加油”手势,然后转身,跟着队伍走进了安检口。她知道,江翊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却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从高三刚开始时每天给她带橙子味软糖,到奶奶生病时陪她一起担心,再到现在站在考场外,用最真诚的手势给她加油,这些心意,她都记在心里,也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
走进教学楼,走廊里静悄悄的,林溪按照考场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刚坐下,就看到准考证夹里苏晓晓画的画纸,上面的小人好像在对着她笑。她又想起江翊的“加油”手势,想起陆知行的叮嘱,想起苏晓晓的鼓励,心里的紧张渐渐消散,只剩下专注。
监考老师分发试卷时,林溪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林溪,加油!你可以的!”拿到试卷后,她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大部分题目都是平时练习过的,心里更踏实了。笔尖落在答题卡上,她认真地答着每一道题,偶尔遇到难一点的题,就停下来,闭上眼睛,想起江翊的“加油”手势,想起朋友们的期待,慢慢理清思路。
考试进行到一半,林溪抬头看向窗外,刚好能看到考点门口的方向,虽然看不到江翊的身影,但她能想象到,他肯定还站在那里,等着她考完,像平时一样,准备跟她分享各种趣事。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溪放下笔,看着答完的试卷,心里满是踏实。她按照要求整理好试卷和答题卡,走出考场,脚步比昨天更轻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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