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闹钟还没响,林溪已经坐在了书桌前。书桌上的台灯拧到了最暗的档,暖黄的光刚好罩住摊开的画纸,避免惊扰到隔壁房间熟睡的父母。她指尖捏着一支HB铅笔,笔尖在纸上轻轻顿了顿,脑海里却已经铺开了一幅完整的画面——这是她要画的主题:“高考结束的夏天”。
画本是新拆封的,封面还带着纸张的脆感,第一页空白得像一张未被打扰的夏天。林溪先从背景开始画,她想画巷口的老槐树,枝桠要伸得尽可能远,叶子要画得细碎又蓬松,像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高三这三年,她无数次在槐树下等陆知行和江翊,春天捡过飘落的槐花,夏天听过槐树上的蝉鸣,秋天踩过满地的落叶,冬天见过槐枝上的积雪,这棵树藏着她太多青春的碎片,必须是画面里最显眼的背景。
铅笔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先勾勒出槐树粗壮的树干,再用疏密不一的线条画出树枝,最后一点点添上叶子——靠近阳光的叶子要画得浅一些,藏在阴影里的叶子要深一些,这样才会有层次感。画到树杈中间时,她特意留了一个小小的鸟巢,里面画了两只张着嘴的小鸟,像在等着妈妈喂食,这是她去年夏天在槐树上看到的场景,当时江翊还开玩笑说“这是咱们班的‘吉祥物’”。
背景画完,林溪开始画人物。她想把最重要的三个人都画进去,就像他们平时那样,挤在槐树下聊天。最左边是江翊,她要画他穿着标志性的明黄色短袖,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拿着一颗橙子味软糖,正笑着往她手里递——这是江翊最常见的样子,永远带着一颗糖,永远笑得没心没肺。她特意把江翊的嘴角画得翘一些,眼睛画得圆一些,让他看起来更活泼。
中间是苏晓晓,她要画苏晓晓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本小小的画册,正低头和江翊说着什么,耳尖微微泛红——这是苏晓晓和学长确定关系后常有的模样,总是带着点羞涩的温柔。林溪在苏晓晓的画册上画了一朵小小的雏菊,这是苏晓晓最喜欢的花,也是她画笔下最常出现的元素。
最右边是陆知行,她要画陆知行穿着浅灰色的短袖,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瓶青柠味的果汁,正侧身看着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是陆知行最让她心动的样子,总是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把她的喜好悄悄记在心里。她特意把陆知行的眼神画得温柔一些,睫毛画得长一些,让他看起来更专注。
画到他们的脚下时,林溪突然想起高考结束那天,他们在槐树下扔的许愿瓶。她赶紧在他们脚边画了三个小小的玻璃瓶,瓶身上分别写着他们的愿望:江翊的瓶子上写着“考上本地理工学院”,苏晓晓的瓶子上写着“当一名美术老师”,陆知行的瓶子上写着“和溪溪一起去看海”,而她自己的愿望,她画在了陆知行的瓶子旁边,用很小的字写着“考上南方美院,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画面的右下角,林溪想画一些细节,让整个画面更有夏天的感觉。她画了一只趴在地上的小狗,吐着舌头,旁边放着一个空的冰淇淋盒子;画了一只停在苏晓晓连衣裙上的蝴蝶,翅膀上有彩色的花纹;还画了几片落在地上的槐树叶,被风吹得卷了起来。这些都是她在夏天里常见的场景,平凡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铅笔稿完成,林溪开始上色。她先用浅黄色给槐树的叶子打底,再用深绿色在叶子的边缘加深,让叶子看起来更立体;用明黄色给江翊的短袖上色,用白色给苏晓晓的连衣裙上色,用浅灰色给陆知行的短袖上色,颜色要涂得均匀一些,不能出边。
上到陆知行手里的果汁时,林溪特意用了淡绿色,让果汁看起来更清爽,就像真的能闻到青柠的味道;上到江翊手里的软糖时,她用了橙色,让软糖看起来更诱人,就像真的能尝到甜味。上到许愿瓶时,她用了透明的颜料,在瓶身上涂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让许愿瓶看起来更晶莹剔透。
最后,林溪在画面的上方画了一轮大大的太阳,用金黄色和橙色的颜料晕染,让阳光看起来更温暖。她还在太阳的周围画了几只飞鸟,让整个画面更有动感。画完太阳,她在画面的最上方,用漂亮的艺术字写下了标题:“高考结束的夏天”。
放下画笔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画纸上,把那些色彩照得格外鲜艳。林溪伸了伸懒腰,虽然一夜没睡,手指也有些发酸,却丝毫没有疲惫感,反而觉得心里格外满足——这张画里,有她最爱的夏天,有她最重要的朋友,有她最心动的人,还有她对未来的所有期待。
她小心翼翼地把画本收好,放进书包里,准备明天带给陆知行和江翊看。走到窗边,她推开窗户,清晨的风带着槐花香吹进来,拂在脸上格外舒服。她看着巷口的老槐树,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空,突然觉得,这个高考结束的夏天,会成为她记忆里最珍贵的夏天,而这张画,会成为她青春里最珍贵的礼物,永远留在她的心里。
“溪溪,起床了吗?知行在楼下等你呢!”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林溪的思绪。她赶紧答应:“马上就来!”然后快速洗漱完,换上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拿起书包跑下楼。
楼下,陆知行已经在槐树下等着了,手里拎着早餐,看到她,笑着挥挥手:“昨晚没睡好吗?眼睛有点红。”
林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画本,递到他手里:“我画了一整晚,你看好看吗?”
陆知行接过画本,认真地翻看着,眼里满是温柔:“很好看,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画,因为里面有我们。”
林溪的脸瞬间红了,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这个夏天,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他们,而这张画,会成为他们青春里最温暖的回忆,陪着他们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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