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天师并未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目光透过跳跃的火焰,看向对面的法空至尊。
“法空,多年不见,你这空间之道愈发精妙了,对付一个元婴小辈,也需动用掌中寰宇这等手段?”炎阳天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法空至尊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他缓缓收回手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炎阳道友,别来无恙。非是老衲不顾身份,实是贵府这位地师,行事过于狠绝了。”
炎阳天师嗤笑一声,“狠绝!大道之争,岂容仁慈?迦叶寺技不如人,应该有此一劫,倒是你,法空,既然已出手,那便划下道来吧,本尊接着便是!”
他说话间,周身火焰微微一涨,恐怖的高温让远处观战的双方元婴修士都感觉口干舌燥,神魂欲焚!
两位化神期至尊的威压,虽然并未刻意释放,却已然让整个战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黑煞魔尊悄无声息地退后了一段距离,眼神闪烁,显然不打算掺和进两位化神存在的对峙之中。
法空至尊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炎阳道友既然现身,老衲自然不能再对周通出手。只是,此间因果已结,贵府今日所为,我迦叶寺记下了。”
他的语气依旧平和,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决绝与寒意。
炎阳天师冷哼一声:“记下便记下!莫非我天师府还怕你迦叶寺不成?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周通,我们走!”
他显然也不想在此地与法空至尊真正开战,化神期之间的战斗,波及太广,后果难料。
说罢,炎阳天师袖袍一卷,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住周通地师,两人化作一道赤红流光,瞬间撕裂虚空,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法空至尊并未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
直到天师府二人彻底消失,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及悲愤交加的佛门众人,最终落在掌心玄战那残破的元婴上,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收拾残局,巩固防线。玄战之事,老衲会亲自告诉玄叶。”
留下这句话,法空至尊的身影也如同融入水面般,缓缓变淡,消失不见。
化神至尊的威压散去,战场上只剩下满目疮痍和沉重的寂静。
魔宗大军已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遍地狼藉、残肢断臂和尚未散尽的魔气怨念。
佛门一方,虽然逼退了强敌,守住了墨玉寨,却无人感到喜悦,空气中弥漫着悲伤、愤怒以及劫后余生的疲惫。
玄战大师肉身被毁,元婴濒临溃散,这对整个黑风山脉防线的士气打击是巨大的。
玄济大师强压下伤势,主持大局,声音沉痛而坚定:“即刻清扫战场,救治伤员,超度亡魂!加固墨玉寨防御,警惕魔宗反扑!”
命令下达,残存的佛修们默默行动起来。药师堂的弟子们穿梭于战场,尽力救治每一个还有生息的同伴。
金刚院、白陀庙的体修们开始清理战场,将同门的遗体小心收殓。
法化院的僧众则开始布置净化法阵,驱散弥漫的魔气和怨念,诵经声再次响起,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怆。
法空至尊带着玄战残破的元婴离去,直接回到了迦叶寺本山深处。
玄战的元婴伤势极重,本源受损,几乎到了魂飞魄散的边缘,即便有法空至尊以化神期本源生机温养稳住,也绝非短时间内能够恢复。
更别提重塑肉身,需要海量的天材地宝和漫长的岁月温养,即便成功,修为也必将大跌,能否重回元婴后期都是未知之数。
黑风山脉统帅一职,显然无法再担任。这个消息被严格封锁,以免动摇军心,但高层已然知晓。
经迦叶寺紧急决议,并征得藏经阁首座玄幽同意,暂代黑风山脉伏魔僧兵团统帅一职,统辖全局。
墨玉寨作为新夺取的前进基地,位置关键,但也直面魔宗兵锋,压力巨大。
经过商议,决定由玄怒、玄苦、玄济三位长老,率领部分罗汉堂、达摩院、药王院的精锐弟子,以及从各要塞抽调的部分僧兵,共同镇守墨玉寨。
玄怒长老勇猛,负责攻坚与正面防御;玄苦长老精于刺杀与侦查,负责巡弋与反制,玄济长老则统筹后勤与救治。
三人互补,依托墨玉寨险要地势和不断加强的防御工事,足以抵挡魔宗的常规进攻。
炎阳天师与周通地师的现身,如同一声警钟,彻底敲醒了迦叶寺高层。
这绝非一次偶然的插手或个人行为,而是天师府正式下场、干预黑风山脉战局的明确信号!
其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远比损失一位玄战大师更为严重!
天师府与无相魔宗,一东一西,竟似形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同时对迦叶寺发难!
迦叶寺本山,大雄宝殿深处的秘议禅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玄叶方丈面沉如水,下方坐着藏经阁首座玄幽、药王院首座玄难、达摩洞首座玄夜,传经堂首座玄青,尼莫院首座玄静,武经阁首座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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