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之间的谈话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说个头,对方就知道后面需要做什么了。
并不需要把事情说的很透彻。
在延安方面提出可以提供建设这条铁路的所有物资以及人工之后,莫洛托夫就立马意识到了延安方面是有别的要求。
于是他就立马开口询问。
而莫洛托夫这一开口,延安方面提出要求也就更顺理成章了。
只不过接下来要提出的条件,即便不说是惊世骇俗,那也足够算得上是一个重磅炸弹了。
因此,副部长清了清嗓门,随后对外交委员说出了第一个条件。
他说道:“莫洛托夫同志,共产国际1919年3月成立。
它是统一的世界组织(共),各国组织都作为它的支部,直接受它领导。
它是高度集中的领导中心,统一领导各国革命运动,各国组织必须执行它的决定。
它有权决定各国组织的路线、策略和各国组织的领导人,可以否定或修改各国组织的决定,开除和解散任何一个支部,向各国组织派出常驻代表。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列主义”。
我们的组织于1922年加入第叁国际,成为它的一个支部。
诚然,在我们组织的诞生和早期发展阶段,在中国革命的很多关键时刻,第叁国际的战略指导和无私援助,都发挥了重大作用。
但它在指导中国革命的实践中,也有过很多失误和偏差,有时还十分严重,造成的影响也比较大。
特别是以某个姓王为代表的“左”倾教条主义者。
他们在政治上错误认识中国社会的性质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忽视日军侵占东北后国内阶级关系出现的新变化。
在军事上,他们又推行“左”倾冒险主义路线,抛弃已经被实践证明了的行之有效的红军反“围剿”经验,给第五次反“围剿”斗争投下巨大阴影,使中国革命陷入了严重危机。
在指挥上,长征前,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性质与社会主义的苏联处于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有着更多的特殊性。
但第叁国际及其代表罗米那兹、米夫等人却无视这样的基本国情,作出了许多错误的指导。
而当时以上述这位王姓代表为首的我们组织的指挥层盲目顺从,机械地执行第叁国际的指示,把“左”倾冒险主义路线推向了顶点,致使中国革命遭受严重挫折,使得当时我们的组织和红军处境陷入了极端的被动当中。
这一切最终迫使我们开始进行了一场两万五千里路程的长征,也使得组织的力量十不存一,并最终艰难跋涉抵达陕北地区,建立了陕甘宁根据地。”
副部长罗列了一大堆第叁国际瞎指挥的事情出来,外交委员听到这里,其实大概也明白了延安方面的想法。
但他此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延安方面居然会提出这个问题,他心底里还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侥幸。
不过副部长接下来的话也让外交委员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彻底消散。
只见副部长继续说道。
“莫洛托夫同志,由此可见,在各国内部情况和国际形势变得更加复杂的情况下,第叁国际原有的组织形式越来越不适应当下形势的发展。
由一个国际中心来领导和解决每个国家组织遇到的问题不仅不可能,而且往往有害。
各国组织现在也已经成长壮大,完全能够根据本国实际情况决定自己的行动路线。
当然,我们的目的也不是完全解散第叁国际,正如我前面说的,我们组织的诞生和早期发展阶段,第叁国际的战略指导和无私援助,都发挥了重大作用。
我们认为当前阶段,首先应该取消第叁国际的领导地位,从而能够让所有成员国独立出来。
同时,第叁国际将专门负责情报工作,同时给各国组织提供思想和政治支持。
且鉴于上述条款,在各国完全掌握自己组织独立行动后,第叁国际只保留建议的权利,并且是否接受也完全由各国组织自己决定。
最后,第叁国际也应当作为一个桥梁,用以加强各国组织之间的联系,同时也可以在第叁国际参与国彼此之间产生矛盾的时候,调解彼此之间的关系。”
副部长这话虽然说的已经比较委婉,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就是延安方面想要否定第叁国际的领导地位。
这让外交委员有些意外的同时,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感到意外是因为延安方面不是先说自身利益相关的问题,而是转而先开始说第叁国际的问题。
而且延安方面说这个问题,也不是为了解散第叁国际——尽管这和实际解散第叁国际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但总归是给了第叁国际一个体面的收场,也给了苏联方面一个体面。
而说在外交委员的预料之中,则是因为从性质上来说,那位姓王的代表在第叁国际的问题上确实是让当时的中国组织遭受严重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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