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艾猛地睁开眼，一股呛人的柴火味入鼻，还伴有阵阵“噼里啪啦”声。
她的后脑勺像是被钝器敲过，痛的他龇牙咧嘴。
“咳……咳咳……”
视线变清晰后，看到的是低矮到都能碰到头的茅草屋顶，扭头朝身底看去，身下铺着看不出毛色的兽皮。
这里不是她的出租屋。
夏艾挣扎着想坐起来，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
“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夏艾转头看见火堆旁蹲着一个上半身赤膊的壮汉，他手上举着根树枝，叉着块不知名的东西，正来回在火堆上翻着面。
壮汉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下身围着块兽皮裙，后脑勺的头发泛起油腻的光。
这造型……拍短剧呢？还是景区演野人呢？反正总不能是穿越了吧！
夏艾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冒烟：“这……这是哪儿？”
壮汉抬眼看他，“这里是赤羽部落，白天我采集的时候，在林中发现了你，看你还有气就给拖回来了。”
部落？采集？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昏迷前的记忆涌上来——昨天上班因为雨后脚滑了一下磕到了头……醒来就到了这种鬼地方？
她穿了？？？？
夏艾环顾四周，在这茅草屋里，除了火堆、兽皮和几个陶罐，只有一堆不知名的肉和果子，比她的出租房还简陋。
壮汉那健硕的肌肉和黝黑的皮肤，还让她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想法。
“我……我不是你们部落的。”夏艾的声音都在发颤。
壮汉瞥了眼她的衣服，嘴角在笑：“看出来了，况且我又不是不认识我们部落的人。”
壮汉把烤得焦黑的肉用木叉递过来：“你吃吗？”
夏艾看着那块外面焦黑、里面似乎还带着血丝的肉，胃里一阵翻腾。
心里很抗拒这的食物，但身体传来的饥饿感实在强烈，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询问壮汉道：“有没有能吃的果子？”
壮汉从墙角扒拉出一堆果子，夏艾也顾不上讲究，只用衣服上蹭了蹭灰就放进嘴里，果子的味道说不上好吃，但至少能填肚子。
“我叫阿石。”壮汉看着她，“你呢？”
“我……”她顿了顿才报上名字，“我叫夏艾。”
“夏艾？”阿石念叨了一遍，“挺好听的名字。”
他指了指外面：“今天天黑了，你要是想离开就等天亮吧。明天早上离开前，可以带你去找族长，然后领一些食物带走。”
夏艾心里一沉，看这语气和架势，她好像……真的到了某个原始部落。
听着森林里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恐怖。
啃完最后一口果子，试图用口水掩盖那股酸涩的口感，胃终于踏实了些。
阿石把那块烤得焦黑的肉啃得津津有味，看得他眼皮直跳。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夏艾忍不住问。
阿石摇摇头，咽下嘴里的肉，抹了把嘴：“等过阵子果子少了，狩猎才会多。这两天还能有肉吃就不错了。”
他看了眼夏林，好奇的问道：“你们部落平时吃什么？”
夏艾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更不清楚怎么解释自己和他不是同时代的人。
“有水吗？”夏艾感觉自己快渴死了。
阿石站起身，端起一个陶碗递过来，夏艾几口就灌了下去，刚才都没顾上看水是否干净，喝完回味一下，发现水还挺清甜。
“谢了。”
阿石没应声，继续啃他的肉茅草屋里只剩下火堆“噼啪”声和他咀嚼的声音，外面的兽吼渐渐稀疏，换成了虫鸣。
夏艾回想着昏迷前——老板催项目的微信、房东催缴的房租水电，手机上还没花完的工资……
“你们部落……有多少人？”她想多了解点情况。
“三十个。”阿石随口道，“去年冬天冻死了一个老人，开春又添了两个娃。”
夏艾心里一紧，一个部落只有三十多个人，还会冻死人，生存环境，比她想象中的更残酷。
“外面的林子……很危险吗？”
“我们部落附近还好。”阿石骄傲的介绍道：“这里是我们老族长亲自挑选的栖息地。在上一个栖息地，要是没经验的人，独自走不出森林。”
他狐疑地看了夏艾一眼，问他：“你怎么这么白？你来自哪个大部落的？是不是部落族长或者大祭司的孩子，看着像从来没晒过太阳。”
夏艾沉默了，她哪儿也不属于，可离开这个部落，恐怕也活不过一天。
留下来？和一群穿兽皮、住茅草屋的原始人待在一起？
她正纠结着，阿石忽然站起身，拿起靠在墙角的石矛，往火堆里丢了块东西，说道：“我出去守夜，你休息吧。”
夏艾赶紧点头，看来这个部落虽然不大，人还是比较善良的。或许自己可以先留下来，等搞清楚状况再说，也不是不行。
屋里火堆渐渐弱了下去，屋里暗了不少，夏林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感觉头发里有虫子。
茅草屋门缝透着微光，火堆已经全灭了，阿石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着打盹，身旁地上还放着一根石矛。
夏艾动了动身子，脑袋还有点沉。
“醒了？”阿石突然睁开眼，神情略带疲倦。
夏艾点点头：“嗯。”
“跟我去见族长？”不待他回答，阿石站起身，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去见族长……是盘问吗？她能被留下吗？
夏艾咬了咬嘴唇，连忙跟上。
“先跟我去溪边洗把脸，然后去见族长。”这话听得夏艾松了口气。
走出茅草屋，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空地上散落着十几间茅草屋，空地中间有一堆燃尽的柴火，而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溪。
溪边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在打水，这场景生机勃勃，还有最原始的画面感。
夏艾的出现，引起所有人的围观打量，他们都知道阿石昨天带回来一个外族女人。
到了溪边，夏艾掬起冷水扑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自己的肤色，和周围这些晒得皮肤黝黑的部落人格格不入。
“走吧，跟我去见族长。”阿石在前面带路。
夏艾深吸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努力留在这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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