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虎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没有半点迟疑,稳稳地扣下了捷克式轻机枪的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极富节奏。
他没有用长长的扫射把那个中佐打成筛子,而是用一串串极具侮辱性的精准短点射。
子弹擦着中佐笔挺的军装飞过,在他脚下的弹药箱上迸溅出簇簇火星,在他身边的泥地里犁开道道烟尘。
“噗!噗噗!”
刚刚还慷慨激昂,准备“玉碎”的中佐,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之鞭抽得魂飞魄散。
他想跳下弹药箱,但子弹总能提前半秒封死他所有闪避的路线。
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箱子上,而是被钉在了一个无形的十字架上,被一个看不见的牢笼死死困住。
终于,一发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军帽被直接掀飞,灼热的气浪将他一撮头发燎得卷曲焦黑。
死亡的气味,呛进了他的鼻腔。
那可笑的“武士道”精神,在这一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他喉咙里挤出,他再也顾不上任何长官的尊严,手脚并用地从弹药箱上滚落下来。
他摔在泥水里,手脚并用地向前刨着,试图爬回掩体。
然而,钱虎的机枪如影随形。
子弹总在他前方一米处落下,犁出一道道飞扬的尘土,逼着他在阵地之前,当着所有部下的面,丑态百出地翻滚、扭动。
冲在最前面的日本兵们脚下像是生了根,死死钉在原地。
他们嘴巴半张,忘了呐喊,也忘了开枪。
他们的长官,那个刚刚还在高喊“为天皇玉碎”的英雄,此刻,却在泥地里被子弹追得屁滚尿流。
他们一直被灌输的、战无不胜的皇军形象,被眼前这滑稽而又残酷的一幕,撕了个粉碎。
如果连中佐阁下都如此畏惧死亡,那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的“玉碎”,又算个什么东西?
李默透过瞄准镜,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这,就是他想要的。
杀人,太简单了。
他要做的,是诛心。
他重新举起98k,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跳动的心脏或脆弱的头颅。
瞄准镜的十字线里,一个日本兵正端着三八大盖,惊恐地四处张望。
“砰!”
枪声清脆。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手中的步枪枪身。
巨大的动能将木质的枪托瞬间撕裂,无数细碎的木屑倒飞出去,狠狠扎进了他的手掌和脸颊。
那个日本兵惨叫一声,扔掉只剩半截的步球,捂着鲜血淋漓的双手,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李默没有停。
拉栓,退壳,上膛。
第二个目标。
一个曹长,正拔出南部十四式手枪,准备枪毙一个转身想逃的士兵。
“砰!”
子弹将他手中的手枪直接打飞。
那把手枪在空中翻滚着,远远落入泥地里,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腕脱臼,虎口一片血肉模糊。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戏弄。
那个看不见的魔鬼,不仅能决定他们的生死,还能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剥夺他们反抗的权利,碾碎他们最后的尊严。
多米诺骨牌,终于倒下了第一块。
一个士兵扔掉了手里的枪,发出一声崩溃的哭喊,转身就跑。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彻底的、毫无秩序的大溃败。
日本兵们哭喊着,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向后方逃窜,只想离这片修罗地狱越远越好。
督战队?
去他妈的督战队!连中佐阁下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谁还管你督战队!
整个日军第五联队的进攻阵线,在没有任何大规模伤亡的情况下,就这么……崩溃了。
“幽灵刀锋”的队员们,从各自的掩体后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数千人丢盔弃甲、狼狈奔逃的壮观景象。
这简直像一场荒诞的梦。
“赢……赢了?”猴子结结巴巴的,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赢了。”
李默的声音把所有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98k,枪管已经烫得惊人。
这一战,他几乎打光了所有的特种弹药,过度使用【子弹时间】,让他的大脑深处再次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剧痛。
“滋啦……李长官!李长官!”
耳机里,传来林溪因为极度兴奋而变调的声音。
“日军指挥部已经炸锅了!他们疯狂呼叫第五联队,但没人回应!他们以为第五联队全军覆没了!”
“第九师团的侧翼部队正在收缩防线!他们放弃了对大场镇的进攻!他们怕了!他们怕被我们包抄!”
李默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个笑容。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那些同样疲惫不堪,却眼神发亮的弟兄。
赵大壮被两个士兵搀扶着,断腿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但脸上却挂着酣畅淋漓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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