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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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江城的白昼车水马龙。包厢里的女人等到了该来的人,没有空等。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不下来。”
“摊了牌,谁怕谁?”
锁定了答案,这就是为他设的局。各种巧合凑一起,就要他自愿上钩。
——
“拍卖场上就特别奇怪,您的助理死活咬住我们不放,像是冲着我们恶意加价?”
“您不解释一下?”他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两人能全身而退就好,或许还可以搬救兵。
定了定神,这才有心思观察她。凤目流转,身量纤苗。
“我不在的这些年,她过得应该还不错。”
他不知道,女人是找到他以后才好了许多。
“我对物件确实没兴趣,只是对您有兴趣。”女人直言不讳。
“我一个伤员,伤口遮成这样了,有什么值得您感兴趣的?我们还是聊东西吧,请你开个价?我自愿接受。”
“如果是聊别的,请您免开尊口。”
——
顾千澈再看她时,觉得她和林晚有8分相似,但妆容凌厉端庄,高不可攀。
隔着十多年的岁月茫茫,他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和她搭话。
自从里昂竞标会和沈家寿宴,无数人都曾讲述了她的如日中天。
那些年,她怎么整治那些企图对乔氏不利的人的故事,他不想听也听了。
再次相逢,恍如隔世!
所幸他戴着半块精美的面具,能掩饰他的不安。
还让他心存三分侥幸。
“我直说吧,我不缺钱,缺一个有意思的朋友。”女人继续进攻。
“我想我从未和您打过交道。如果要交朋友,那么请问让保镖拦住去路也是对待朋友的方式?”
女人倒打一耙。
“不多聊几句就走,您这也是尽朋友之道?”
“这位女士,来者是客,犯不着做下这样随意拘禁他人。”
顾千澈反驳。
“那好,我也不妨告诉您,请保镖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有个贼偷了我的东西就跑了,而你,和那个贼的眼神很像。”
“是吗?偷了什么值钱的能让你这样兴师动众?”
“况且依你的气派,看起来也不缺什么,怎会和区区小偷计较?”
女人开始耍无赖。
“那个贼,他偷走了我的丈夫。”
“你能谈就好好谈,瞎胡闹就没意思了。贼怎么偷你丈夫?”
“我也不知道,所以特意来问问这个贼,什么时候肯把我的丈夫还给我?”
我的两个字,加了重音。
“不知所谓,我是拍品的,不是来专程听你发疯的。”
顾千澈快招架不住了。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您便不需要那么紧张,我也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
“你不先退走,我们就好好聊。”
乔言心紧追不放。
幸好回来江城已经超过一周,逐渐适应节奏。乔言心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的态度,口吻和语气已经趋近于去法国之前。
否则直接和阿澈交谈,恐怕马上露馅。
“既然您也襟怀坦荡,在商言商,何必限制甲方的自由?”
顾千澈还在努力。
“那还得看先生的诚意。”
“如果坦诚,不如摘下面具让我一睹芳容,如何?”
“只要确认不是我要找的人,随你来去自由。”
女人淡淡地反将一军。
顾千澈这才明白,兜了一个大圈子,还在这里等着。
摘面具,贼心不死。
“可我真的不是,你认错了。”
女人却站起来,贼喊捉贼地说,
“你的眼神是那么像他,迷路的时候,雪地里,海滩边……我不会认错。”
她狂飙演技,试图打动他。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她要告诉男人自己是17年来第一次见他。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绝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谢允仪早就提醒过他,他的一举一动前妻的眼皮子底下,原以为只要得到了东坡砚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避免和她接触。
现在看来,如果遗物本就在她的掌控下,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
……
他重复了一遍。
“我来自海外,刚回国就被一伙人劫持,我和朋友都有轻伤,为了安全起见这才遮遮掩掩。”
“面具是为了遮挡额头的伤,狰狞可怖。在会场就明言,并不是为了惹人好奇,只怕惊扰诸位在场的名流贵客。”
“你那么想看,除非你就是指使绑匪的人?”
“你受伤了?谁干的?重不重?”
乔言心听到伤口,本能地关切。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又若无其事了:
“我不是那些绑你的人,现在的我不会伤害你。”
“至于受伤,既然伤口严重,为什么不在医院疗养,何苦来凑热闹?据我所知,这个东西来历不简单,您一个无关人士又何必辛苦这趟?”
“这方东坡砚,作为东坡遗物虽然稀少,但并非没有存留。没有特殊情况,何必通人介绍,高出溢价许多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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