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仪没有直接开口,围着狼狈的瘦削男人上下打量了一圈。
余夏这些年过的不好,常年囚禁,腿伤没有得到治疗,走起来有些跛。
当初明艳的容貌没有得到滋养,只能从瘦削的身形捕捉到一二分当年的神采。
设身处地,怎可能不恨。
“余先生,这些天四处打听顾总的消息辛苦了,只是不知道顾总哪里得罪了您,处处要置他和乔总于死地?”
谢允仪语气淡漠,从容地把话挑明。
“为什么?难道顾千澈没有和你说过往事吗?还是说当年的事你是一点都没有听闻?”
余夏咧着嘴,怪怪的。
“说来也巧了,我和顾总离开华国有些年头了,后来江城的是是非非的事并不是太清楚。即使听说过一些,也和我们没有瓜葛了。”
“也就是陈年的感情纠葛,顾总还是受害者,也为了成全你和乔总处处忍让,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他?”
谢允仪平日里都能从容应对,可这回语调却重了三分。
有些事,确实影响到了他们很多年。
“放过他?呵呵,那你问问乔言心那个贱女人,她放过我了吗?”
余夏疾言厉色,愤懑的情绪把他的脸憋得通红。
若云听到他对总裁出言不逊,柳眉一挑,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余夏吃痛,嘴角溢出一道血丝。
“嘴巴放干净,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你挂点彩。”
“落到你们手上,我本就无话可说,这样的折磨我早就麻木了,你威胁不了我。”
“你们觉得我是不放过顾千澈,可是他何曾放过我?我被打断手脚,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不就是拜他所赐?”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谢允仪笑了,笑得很讽刺。
“余先生,虽然顾总没有多提起,但当年你发给他的那些内容他从未反驳过一句。他很贴心地为你让路了,把乔总丈夫的位置主动让出,仁至义尽到这个份上,你有什么不满足?”
“顾总17年来从未踏足华国,更没有主动联系过乔总,你的遭遇都是乔总所为,又何必桩桩件件记在他的头上。”
“你自己没有抓住乔总的心,让她对你生了厌恶,又怎么能把气撒到顾总头上?”
“是觉得他好欺负,可以随意蹂躏吗?”
余夏甩开控制他的保镖,昂起胸膛。却冷笑一声,毫无愧色,
“他如果真的放下了,那些话又如何到了乔言心手上,乔言心又怎么会在盛怒之下打断我的手脚,收回了给我的一切,把我像乞丐一样打发?”
“那些日子里,我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在街头流浪惶惶不可终日。”
“明明恨我恨得要死,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嘴脸,着实让人反胃。”
顾千澈一直在听,沉默了半晌,直到忍无可忍,这时他才开口,
“余先生,你觉得是我搅了你的清梦,断了你的富贵黄粱,看来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从没有去真正认识了解乔言心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真正俘获她。”
“就凭这张脸,一些小手段,加上床笫之欢,风流一场就得以进入豪门,成为男主人?”
“未免也太天真了。”
顾千澈毫不留情地说着往事,若云听着,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到底还是忍耐住了。
“若云助理,有些话我知道你听起来不舒服,甚至在你眼里是对你所敬所爱重的人的亵渎,但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吐不快。”
“知道你在南疆就对我态度不善,觉得是我辜负了她,对我颇有微辞。”
顾千澈说时很诚恳,垂眸低眉,不像作伪,反而有一种令人心碎的叹息声。
“你对我有恩,怕你为难,你可以自行离去。”
若云却好像没听见似的,没有挪开一步。
“顾先生,事到如今,不知道也知道了,没什么好回避的,你说吧!”
“呵呵,顾千澈你还是那么喜欢惺惺作态,我倒要听听你的狗嘴里能说些什么。”
余夏满脸不屑,嘲讽道。
顾千澈也不理会他的狂犬吠日,只顾着说了那些憋了很久的委屈。
“余先生,有些话,你说对了一半。我的离开,确实没有给你让位的打算,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坐不稳。”
“这种感觉,像是报复,但不是针对你。从一开始,我们的问题就不在你身上。”
“从某个层面看,我还要谢谢你。”
“啐!”余夏吐了一口唾沫,“你少恶心我,我不吃你这套。”
顾千澈却只顾着自己摇头苦笑,情真意切。
“我和她,有七年的情分,她为我做的远比你得到的,多得多。”
“你能拥有什么?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豪车,名表,产业,还有进名利场的入场券罢了。”
“我还记得,她把你塞进她名下的娱乐公司,时时刻刻让你可以陪伴她。”
“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那些日子里,从开始的震惊,气愤,无法接受,到后来可以说是不再有愠怒,而是静静地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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