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黄昏,残阳将索托城外的密林染成一片金红。忘川的传讯纸鹤落在独孤雁掌心时,她正和玉天恒在铁匠铺查看新打造的魂导器,纸鹤上只简单写着“急事,密林西角见”,字迹却透着不同寻常的郑重。
“天恒,我去去就回,忘川找我不知有什么事。”独孤雁将纸鹤收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武魂殿颁发的学员徽章。玉天恒见她神色凝重,点头叮嘱:“小心些,有事立刻用魂导器传讯。”
穿过层层叠叠的古木,独孤雁终于在一片覆满苔藓的空地见到忘川。少年背对着她站在老槐树下,玄色衣摆被晚风掀起,连背影都透着几分严肃。
“小川弟弟这是怎么了?”独孤雁快步上前,语气带着惯有的爽朗,“多大的事,还得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稀有魂兽?”
忘川转过身,清冷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玩笑,反而映着密林深处的幽暗:“雁学姐,你可知我除了魂师修炼,还精通毒理与药理?”
独孤雁一愣,随即笑道:“当然知道,你上次还帮我解过曼陀罗蛇的余毒呢。怎么,难不成我又沾了什么毒?”
“不是沾了毒,是你体内本就有毒。”忘川的声音沉了下来,“就在三天前,我见你修炼时指尖泛着淡青,魂力运转间还有极细微的滞涩,便察觉不对劲——你中的毒,源头正是你的武魂碧磷蛇皇。”
“我?中毒?”独孤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手召出武魂,碧绿色的蛇皇虚影在她身后盘旋,蛇信吞吐间带着浓郁的毒性,“小川你可别开玩笑,我武魂本身就是天下至毒,怎么可能自己中毒?”话虽如此,她看着忘川毫无笑意的脸,心底还是泛起一丝不安。
“正因为碧磷蛇皇是至毒武魂,你修炼时,武魂自带的毒素会随魂力运转渗入经脉。”忘川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她泛着淡青的指尖,“你修炼不过五年,魂力刚过三十级,加上武魂自带的抗性,毒素暂时被压制,所以没有察觉。可一旦魂力突破更高的时候,毒素会随魂环之力爆发,到时候……”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独孤雁也瞬间明白。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指尖微微颤抖,脑海里猛地闪过爷爷独孤博的身影——爷爷已是封号斗罗,修炼碧磷蛇皇数年,岂不是……
“那我爷爷呢?”独孤雁抓住忘川的手臂,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已经是封号斗罗了,是不是中毒更深?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爷爷每次修炼后都会独自待在密室,偶尔咳嗽时帕子上会沾着淡绿色的血迹;去年她缠着爷爷教她新能力,爷爷却以“魂力不稳”为由推脱,当时她还闹了好几天脾气……原来那些反常,全是毒素侵蚀的征兆。
“小川,求你了。”独孤雁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不管是我还是爷爷,你帮帮我们……”
“学姐不必这样。”忘川轻轻挣开她的手,语气柔和了些,“我既然告诉你,自然有应对之法。我们是战队的队友,帮你本就是应该的——你再这么求我,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凌厉的魂力。忘川只觉后颈一麻,眼前瞬间黑了下去,失去意识前,他隐约看到一道绿色的身影落在独孤雁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忘川在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中醒来。他躺在冰冷的草地上,耳边传来独孤雁带着怒意的哭喊:“爷爷!小川是我的同学,是来帮我们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等到毒发身亡吗?”
“雁雁,你听爷爷解释。”独孤博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无奈,“爷爷不是故意瞒你,是怕你知道了担心,影响修炼……”
“担心?”独孤雁的声音陡然拔高,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你知不知道,要是等你真出事了,我会有多后悔?我连你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还算什么孙女!”
忘川缓缓睁开眼,只见独孤雁挡在他身前,小小的身影绷得笔直,面对封号斗罗的威压却没有丝毫退缩。而独孤博站在不远处,碧绿色的魂力在他周身萦绕,脸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孙女。
“而且你居然想伤害小川!”独孤雁转过身,将忘川护得更紧,“你要是再敢对他动手,就先对我动手!”
忘川撑着草地坐起来,体内魂力快速运转,太刀武魂“无”瞬间召出。他站起身,与独孤博对视,少年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只有冷峻的坚定——即便是面对封号斗罗,他也绝不会退让。因为它不仅是剑尘心的徒弟更是一个刀者。
“雁雁,回来!”独孤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有力的手掌直接扣住独孤雁的手腕,将她拽回自己身侧。
“爷爷!你放开我!小川是来帮我们的!”独孤雁挣扎着想要挣脱,话还没说完,一道淡绿色的魂力便如丝线般缠上她的喉咙,瞬间封住了她的声音。下一秒,独孤博手腕轻挥,魂力推着她向后踉跄几步,稳稳落在三丈外的古树下,无形的魂力屏障将她牢牢困住,让她缓缓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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