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琉璃宗以宗主宁风致亲自主持之礼,将独孤博的入宗仪式办得极尽隆重。朱红宫灯沿宗门大道一路绵延至山门,七彩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光晕,宗内弟子身着正装列阵相迎,连宗中珍藏的百年灵植都被移栽至仪式广场,既是彰显对独孤博这位封号斗罗的重视,亦是向天下势力宣告——七宝琉璃宗再添一位顶尖战力。
请柬早已由宗门执事快马送出,除天斗皇室、蓝电霸王龙宗等盟友,武魂殿的那份烫金请柬,更是被宁风致亲手封缄,字里行间透着不容拒绝的体面。
与此同时,武魂殿教皇殿内,空气却凝滞得如同万年玄冰。比比东端坐其上,教皇长袍垂落至地面,裙摆绣着暗纹,在此刻的凝重氛围中竟显得有些狰狞。
那双曾令无数魂师敬畏的眼眸,此刻正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纤细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每一次触碰都似在叩击在场众人的心弦,无声地传递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殿中两侧,鬼斗罗鬼魅与菊斗罗月关垂首而立,身影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投出长长的阴影。鬼魅周身萦绕的黑雾比往日稀薄了几分,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罕见的谨慎;而月关的模样更显狼狈,他那件标志性的长袍沾满了落日森林的泥泞,袖口处还残留着一缕淡紫色的毒气痕迹——那是独孤博的碧磷紫雾未能完全驱散的余毒,此刻正隐隐灼烧着他的魂力,让他原本白皙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
刚刚,两人已将落日森林的遭遇一五一十禀报,从最初试图以威势压制独孤博,到被“雪色天鹅吻”的诡异魂力反噬,再到最终不得不答应以头部魂骨换取脱身,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往比比东的怒火上添柴。
“……毒雾开始时无声无息,菊斗罗的魂力触碰到的瞬间,竟像是被无数细针穿透武魂,连武魂真身都险些溃散。”鬼斗罗的声音压得很低,“为保菊长老性命,也为避免武魂殿折损一位封号斗罗,属下不得已应下了他的条件,以那块从万度凝晶蚌身上取下的头部魂骨作为交换。”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陡然在殿内响起!比比东手中那柄象征教皇权威的权杖,顶端镶嵌的红宝石突然裂开一道蛛网状的纹路——那是她无意识间散发出的魂力震裂的。此刻却在她的怒火中受损,足见其心中的滔天怒意。
她缓缓抬起头,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唯有眼底翻涌的血色,仿佛藏着一片修罗炼狱。
“一块……万年万毒凝晶蚌的头部魂骨。”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极北寒风般刮过殿内每一个角落,让原本就冰冷的空气又降了数度,“鬼长老,菊长老,你们二人,可真是替我武魂殿,挣足了‘脸面’啊!”
最后两个字出口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般从比比东身上爆发!长袍无风自动,殿内烛火剧烈摇曳,几欲熄灭。月关的身体猛地一颤,膝盖不受控制地微微弯曲,头垂得更低,额前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的羞愧与恐惧;鬼魅虽还能勉强维持站立,周身的黑雾却剧烈波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溃散,连他那只藏在袖中的鬼爪,都在威压下微微颤抖。
比比东猛地站起身,玄色长袍下摆扫过台阶,发出“簌簌”的声响。她一步步走下白玉台阶,碧绿色眼眸死死盯着月关,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终于冲破了隐忍:“独孤博!一个过去靠着碧磷紫雾苟延残喘,连宗门都不敢回的老毒物!当年若不是我武魂殿懒得与他计较,他早已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如今不过是伤势痊愈、魂力突破到九十三级,竟敢公然挑衅我武魂殿长老,还敢勒索魂骨!”
她在月关面前站定,目光如锋利的刀刃,几乎要将月关的身体洞穿:“而你,月关!九十五级封号斗罗,武魂殿的菊长老,竟在一个初入九十三级的老毒物手中吃了大亏!若不是鬼长老及时出手,你是不是要把命留在落日森林?你的骄傲呢?你这些年在武魂殿积累的威名,都去哪了?!”
月关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几分辩解:“属下无能!恳请教皇冕下责罚!但那雪色天鹅吻实在诡异,它不仅能污染魂力,还能引动魂师体内的魂力反噬,属下也是猝不及防……”
“仙草?!”比比东厉声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锥,“这不是你失败的理由!在武魂殿的字典里,没有‘猝不及防’,只有‘无能’!轻敌冒进,损兵折将,最后还要用魂骨去换命——你们可知,一块万年头部魂骨落入七宝琉璃宗手中,意味着什么?!”
她猛地转身,目光穿透殿外厚重的石门,仿佛跨越千里,直抵天斗城的七宝琉璃宗山门:“宁风致那个老狐狸,此刻怕是在心里嘲笑我武魂殿吧!如今既得了战力,又打了我武魂殿的脸,真是好算计!”
盛怒之下的比比东,胸口剧烈起伏了片刻,随即却以惊人的自制力冷静下来——只是那眼底的寒意,却比之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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