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色的生命光茧温柔地将宁荣荣包裹在内,隔绝了外界一切狂暴的能量冲击与冻结灵魂的威压。
忘川将荣荣护在结界之内。
光茧内流淌的丰饶之力如同母亲的怀抱,迅速抚平宁荣荣受到的惊吓和寒意,让她苍白的脸颊重新泛起健康的红晕。她有些担忧地注视着光茧外那个悬浮于半空、背对自己的身影。
忘川的目光只在宁荣荣身上停留了一瞬,确认光茧稳固无虞,那短暂的、如同冰川裂隙中透出的暖阳般的温柔便消失殆尽,重新冻结成比这极北核心更加永恒的冰冷与虚无。
他左手虚按,维持着建木力量的输出,确保光茧的绝对稳定和荣荣的舒适。右手则缓缓抬起,那柄仿佛由宇宙终极虚无锻造的长刀——“无”,无声地滑入他的掌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魂力爆发,没有震慑寰宇的武魂真身显现。只有一股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无”之气息,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以忘川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无声无息地晕染开来。
那粘稠的液态黑暗领域并未扩大范围,但其内部的虚无浓度却在疯狂提升!光线被彻底吞噬,声音被完全湮灭,连空间本身都仿佛变得粘滞、脆弱,似乎随时可能被这纯粹的“无”所溶解、归于永恒的沉寂。
忘川的身影缓缓上升,直至略高于对面那位怒火滔天的冰雪帝王。风雪在他身周自动消弭,连冰帝那足以冻结空间的恐怖寒气,在触及这片绝对虚无领域边缘时,都如同投入熔炉的雪花,瞬间化为乌有。
他那双映照着宇宙空洞的眼眸,平静地俯视着冰帝,如同神只俯瞰着试图挑战苍穹的蝼蚁。
“你,”他的声音响起,不再是沙哑,而是一种奇异的、仿佛从万古时间长河尽头传来的回响,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洞穿一切的冰冷,“似乎有些认不清自己。”
每一个字,都像是凝结了宇宙寂灭的冰棱,精准地敲击在冰帝那高傲的心防之上。
“于我眼中,生灵万物,命途如弦。或昂扬,或低沉,但终归寂灭。”忘川的话语,带着一种超越凡俗理解的哲理,却又冰冷得令人窒息,“你我之弦,于此风雪之地,已然交汇。此交汇,并非偶然,而是注定之必然。”
他顿了顿,手中的“无”微微抬起,刀锋所指,并非冰帝,而是她身周那片被其寒气冻结的、仿佛凝固的时空。
刀锋过处,那片冻结的时空无声地溶解、破碎、化为最原始的虚无粒子,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如果应允,此弦尚可拨动,奏一曲短暂的共生乐章。”忘川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那深邃的眼眸中,倒映不出冰帝愤怒的娇颜,只有一片死寂的星河,“若执意抗拒…”
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冰帝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翡翠竖瞳之上。
“吾名忘川,此身即引渡之舟,此刃即忘川之水。”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一切的宣告,“吾,便将亲手引渡你之魂魄,归于此名之彼岸——永恒的虚无与忘却。”
“轰——!!!”
冰帝身上的碧绿色光芒瞬间炸裂!如同被点燃的冰山!她周身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细密的黑色空间裂痕瞬间浮现又瞬间被极寒冻结!
那张精致绝伦的冰雪容颜上,此刻只剩下被彻底点燃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滔天怒火!
“狂妄!!!!”冰帝的尖啸撕裂了风的呼啸,如同万千冰晶同时爆碎,“区区人类,不过是得到了天梦的帮助,居然敢妄图杀死我?看来,你是不知道人类与魂兽之间的差距!”
天梦冰蚕在忘川的精神之海中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小川!忘川大爷!哥的祖宗!咱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不是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哥来劝!哥来劝啊啊啊!冰冰她吃软不吃硬!你这样威胁她,她只会跟你拼命啊!完了完了!全完了!!!”
忘川对于天梦在脑海中的鬼哭狼嚎置若罔闻。他心如明镜。冰帝,这位活了近四十万年的极北主宰,她的高傲与自尊早已融入血脉骨髓。
在她眼中,人类如同蝼蚁,献祭更是奇耻大辱。若不让她亲身体会何为“绝对的力量鸿沟”,何为“命途的不可违逆”,所谓的“合作”不过是空中楼阁。
唯有以绝对的力量碾碎她引以为傲的一切,才能在那冰封万载的心防上,凿开一丝缝隙,让她真正去思考“引渡”背后的含义——是彻底的毁灭,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新生?
“见识?”忘川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对“见识”这个词本身蕴含的渺小与无知的冰冷嘲弄,“此即……归途。”
话音未落,冰帝的怒火已化为毁灭性的攻击!
“帝皇·冰晶风暴!”冰帝双臂展开,身后巨大的碧绿蝎尾猛地一甩!刹那间,数以亿万计、凝练到极致的碧绿色菱形冰晶凭空生成!
每一片冰晶都蕴含着足以瞬间冻结魂斗罗、重创封号斗罗的极致寒意和恐怖的切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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