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凛毫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一个白眼也随即翻了出来,那姿态像被冒犯了领地的小猫。
“摸你自己的去!你也不看看我都多大了?!还摸头!”语气里满是嫌弃和对这种“小孩把戏”的不耐烦。
“……哦,这样啊……”弘树讪讪地放下手,摸了摸被打得有点发红的手背,尴尬得脚趾头在靴子里都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他干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找补回点面子。
“也是,你长高了这么多……都快赶上你哥我了……就是样子变化太大,”
他目光在凛青春洋溢的脸上仔细逡巡了一圈,确实和记忆里那个瘦小的影子判若两人。
“……哥一时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哈。”
他努力在脸上堆砌出一种“真诚”的歉意表情,尽管心底深处那份“忘了自己还有个妹妹”的巨大尴尬依然挥之不去。
为了挽回点哥哥的形象,他顿了顿,努力让表情显得更加柔和,补充道:“其实……在我眼里,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啊。”
这话带着明显的“哄小孩”意味,或许弘树潜意识里还希望维系那个模糊小女孩的形象。
然而,这句话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如同投入热油锅的冰块——
“切——!”凛的脸上刚刚消退不久的羞红瞬间又涌了上来,这次却是被气的,如同晚霞烧透了天边。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讽刺,“你说什么鬼话!跟小时候一样可爱?那你刚才就跟瞎子一样没认出我?!还‘你好?认识?’哼!”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了弘树初见她时的冰冷客套,那副神情,仿佛弘树犯下了天底下最不可饶恕的罪过。
弘树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呛得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咳:“咳咳咳……”他感觉自己快被这丫头的伶牙俐齿噎住。
不行,不能再在这个尴尬泥潭里打滚了。
他赶紧再次转移话题,试图切入更实际的层面:“那……你是怎么自己跑这来的?老爹人呢?他怎没跟你一起过来?我是说,平时他不是常去找我吗?”
提起父亲,凛脸上的熊熊怒火似乎骤然间被浇上了一小盆冷水,虽然火苗未灭,但气势明显收敛了一丝。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软化了几分,小巧精致的唇角却下意识地紧绷起来,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有些烦躁地绞弄着和服那精美的袖口,声音降低了几度,带着点无奈:
“哼!他……身体有点不舒服,腰腿的老毛病犯了,今天下床都困难。但这种场合,特别是朽木前代家主的大丧,父亲说……作为我们这样的家族,黑木家绝对不能缺席。”
她抬眸快速瞥了一眼台上孤零零的朽木白哉和他祖父棺椁的方向,语气中多了一份理解和责任感,“他是家主,不能不来,实在起不来,就只能让我代替他来了。”
弘树随着她的目光,也扫了一眼远处葬礼留下的肃杀残景和那些神色各异、仍未散尽的贵族。纲弥代时滩的身影还在不远处鬼魅般地移动周旋着。
“这样啊。”他淡淡地应道,内心却并无多少波澜。这并不奇怪。
他那便宜老爹年纪确实不小了。记忆中的父亲灵力平平,当年弘树离开家时,那个男人就已经卡在席官级的灵压多年了,终生都只是个席官。
甚至可以说,他的实力甚至还不如当年尚未入赘四枫院家、还在真央灵术院努力的黑木弘树。
弘树内心嗤笑一声,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淡漠。四枫院家随便一个护卫,实力都远超黑木家。
尸魂界冰冷的层级差距,在贵族圈里如同精钢铸造的栅栏,是黑木家这种下级贵族穷尽几代人也难以逾越的天堑。
不过,话说回来,黑木家也不是真的一无所有,至少……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凛的侧脸上。华服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映衬得少女的皮肤更加白皙细腻。
但那紧抿的嘴唇和眉宇间透出的倔强,让弘树想起了少年时代的自己。
某种意义上,黑木正德这个便宜老爹生的一双儿女都还不错:儿子弘树天赋异禀,优秀到引得朽木和四枫院两大家族为了争夺他这个“入赘名额”而角力,最终四枫院家以天文数字般的资源许诺硬生生压服了黑木家。
女儿凛现在看来,显然也继承了一些不错的基因。凛的斩术天赋听说在同龄人中相当亮眼,有从四枫院家来的资源的培养,未来冲击副队长也并非不可能。
她的灵压现在虽然感觉不算太强,但还年轻,随着成长肯定有相当的上升空间。
别看只是两个副队长级的潜力,这在尸魂界的整个下级贵族圈子里,这都绝对值得吹嘘好几代了。
弘树脑中浮现出四枫院家收集的一些情报。
下级贵族如黑木家这样的,几代人都很难出一个副队长级的人物。2.3代人出不了一个副队长级都是常事.
虽然潜力只是潜力,夭折或无法兑现的比比皆是,但总归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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