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侧,一个身材矮小精悍、形如瘦猴的汉子,手持两柄淬着幽蓝毒光的细长分水刺,身形飘忽如同鬼魅,正是秃鹫帮二当家,“鬼影刺”侯三!炼气四层的修为,配合诡异的身法,专门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动致命偷袭。一名护卫队长模样的汉子(炼气四层)正奋力抵挡两名劫匪,冷不防侯三如同影子般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滑出,毒刺无声无息地刺向其后心!护卫队长惊觉时已然迟了半分,勉强侧身,毒刺狠狠扎入他的左肩胛!幽蓝的毒素瞬间蔓延,护卫队长惨叫一声,半边身子麻痹,被围攻的劫匪乱刀分尸!
右侧,一个手持九环鬼头大刀的独眼壮汉,脸上横亘着一条狰狞的蜈蚣状刀疤,正是三当家,“独眼狼”焦霸!同样是炼气四层修为,刀法大开大阖,势大力沉,九环大刀挥舞间,金环碰撞发出摄人心魄的哗啦巨响,刀锋过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挡其一合!
三大炼气中期的悍匪头目如同三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商队本已脆弱的心脏!护卫队长赵刚,这位炼气六层的硬汉,此刻成了秃鹫帮首要的猎杀目标!
“赵刚!纳命来!”屠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恶风,如同失控的攻城锤,撞飞沿途碍事的双方人员,手中开山斧划破空气,带着万钧之力,朝着正奋力劈杀两名劫匪的赵刚当头劈下!斧未至,那狂暴的罡风已压得赵刚呼吸一窒,脚下坚硬的岩石地面竟被无形的压力碾出细密的裂纹!
赵刚瞳孔骤缩!他刚刚力劈一名劫匪,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面对屠烈这蓄势已久的绝杀一斧,仓促间只能将全身灵力疯狂灌入手中弯刀,横刀向上硬架!
铛——!!!
一声震彻峡谷、令人耳膜欲裂的恐怖巨响!
赵刚手中的精钢弯刀,在屠烈那柄不知何种材质打造的暗红巨斧面前,如同脆弱的琉璃,应声而碎!狂暴无匹的力量顺着残刀狠狠轰入赵刚体内!
“噗——!”赵刚如遭重锤轰击,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狠狠抛飞!他撞在后方一辆倾倒的货车上,沉重的木箱被撞得四分五裂!赵刚再次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血沫,胸骨明显凹陷下去数处,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挣扎了几下,竟一时无法站起!护卫队的擎天之柱,在照面间便被重创!
“队长!”护卫们发出绝望的悲呼。主心骨的重创,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崩溃!劫匪们发出兴奋嗜血的嚎叫,攻势更加疯狂,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残存的抵抗。
“杀!一个不留!货全是我们的!”屠烈狞笑着,巨大的脚掌踩踏着泥泞的血浆,提着滴血的巨斧,一步步走向瘫倒在货车废墟中、气息奄奄的赵刚,如同走向待宰的羔羊。侯三和焦霸则如同两道致命的阴影,狞笑着扑向其他尚有抵抗力的护卫骨干和那些装载最贵重货物的车辆,准备进行最后的收割。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整个峡谷。护卫们的抵抗变得零星而无力,杂役车夫们哭喊着四散奔逃,却如同无头苍蝇,不断倒在劫匪的屠刀之下。王福那辆华丽的马车被几名劫匪围住,车夫早已被砍死,拉车的驮马惊恐嘶鸣。王福肥胖的身躯死死缩在车厢角落里,发出杀猪般的哭嚎:“别杀我!我有钱!货都给你们!饶命啊!”他慌乱中,下意识地抓起身旁那个涂抹了引路蒿汁液的粗麻行囊,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紧紧抱在怀里。
就在这彻底的混乱与绝望之中,那辆停在战场边缘、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属于“阵师”韩老的破旧马车,车帘被一只枯瘦颤抖的手猛地掀开!
“贼子尔敢!!”一声嘶哑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怒吼响起,压过了部分嘈杂。
只见韩老那枯槁的身躯,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车辕之上!他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火焰,枯瘦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却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狰狞。他双手以一种快得留下残影的速度疯狂结印,十根手指如同抽筋般扭曲、弹动,干瘪的嘴唇急速开合,念诵着晦涩古老的音节。
随着他的动作,几道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土黄色光芒,从他脚下车板缝隙中几块早已埋设好的、毫不起眼的灰白色石子上射出,瞬间没入周围的大地!
嗡——!
一股微弱却奇异的震动感以韩老的马车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紧接着,异变陡生!
以韩老马车为圆心,方圆十丈内的地面,泥土如同拥有了生命般,开始疯狂地蠕动、隆起!一道接一道厚达尺许、高约半人的土墙,如同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犬牙交错地出现在混乱的战场之中!这些土墙出现的位置极其刁钻——有的恰好挡在几名冲在最前、正要对一群杂役挥刀的劫匪面前;有的则突兀地升起在几辆装载贵重货物的货车周围;最关键的几道,则如同扭曲的蟒蛇,蜿蜒着将重伤倒地的赵刚和附近几名尚在抵抗的护卫骨干,隐隐围护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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