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林婉儿低头道，“他说…‘钥匙’在他手里。想要，就请您…亲自去谈条件。”
“钥匙…”叶青羽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倒是会找词。”
“陛下，此子狂妄至极！满口胡言！竟敢污蔑陛下与他有协议，还当众挑拨离间！其心可诛！”林婉儿想起萧云那副嘴脸就气得牙痒痒。
“他若不狂妄，不狡猾，早就死在第一次反噬之下了。”叶青羽淡淡道，“本就是要他成为众矢之的，吸引一切明枪暗箭。他若真是个老实木讷的，反而坏了事。”
林婉儿一怔：“陛下的意思是…他这样，反而更好？”
“一枚失控的、会咬人的棋子，有时候比听话的棋子更有用。”叶青羽目光落在那个躁动的玉盒上，“至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钥匙’可能在他身上。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会更快地盯上他。”
“可…可他若真的…”林婉儿还是有些担心。
“他翻不了天。”叶青羽打断她，语气笃定，“‘容器’终究是‘容器’。他的本源，他的力量，甚至他的命运，早已不由他自己掌控。”
她伸出手。
林婉儿连忙将玉盒呈上。
叶青羽接过玉盒，指尖灵光一闪，强行压下内部的躁动。
她感受着碎片中传来的、对萧云方向的强烈渴望，眼神深邃。
“只是…这蟠龙玉佩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她低声自语，“看来，那老家伙留下的东西，确实与他有些渊源…”
“陛下？”林婉儿没听清。
“无事。”叶青羽收起玉盒，“婉儿，这次你做得很好。这枚‘碎片’至关重要。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林婉儿心中欢喜，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萧云那边？”
“暂时不必管他。”叶青羽挥挥手，“让他自己去闹。你只需派人远远盯着，记录下所有靠近他的人和势力。非生死关头，不必插手。”
“是！”林婉儿领命，退了下去。
空荡的大殿内，只剩下叶青羽一人。
她缓缓摊开手掌，一抹混沌色的流光在掌心浮现，与玉盒中的碎片，以及她心脏深处某种沉寂的力量微微共鸣。
她闭上眼，感受着那冥冥中与萧云之间、通过两次“分割”建立起来的、斩不断理还乱的诡异联系。
“钥匙…”
“你确实是最好的‘钥匙’…”
“只可惜，打开的，未必是你想看到的生路…”
她的低语，消散在清冷的宫殿风中。
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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