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如水的月光洒在庭院中,将地面铺上一层银霜。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静弥看了看天色,站起身,动了动两人相牵的手。
蝴蝶忍顺着那点暖意起身,垂眸时看见两人交握的手,自己的指尖竟比在实验室时暖了些,不再是浸了毒素的凉。
倒像是沾了静弥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进皮肤纹理里,连指节都软了些。
她自然没什么异议,只是跟着静弥的脚步时,目光还下意识扫过实验室的门。
那扇门后有着她曾偏执的决定。
刚走出实验室没多久,静弥忽然停下:“对了,忍,之前你注入的那些毒素,能消掉吗?”她眼尾微垂,传递着无声的在意。
蝴蝶忍轻轻摇了摇头:“紫藤花毒浸进血脉后,代谢得很慢,尤其是我之前注射的剂量……现在只能慢慢调理。”
话说到最后,她看见静弥又涌上担忧的蓝色眼眸,又补充了句,“不过没关系,现在调理也不晚,你也会监督我的,对吗?”
静弥听到那句“你也会监督我的”,眼尾轻轻弯了弯,像被月光浸软的弧线。
她没立刻说话,只是先攥紧了蝴蝶忍的手,掌心的力道比刚才重了些,在无声地告诉蝴蝶忍她的情意。
等指尖感受到蝴蝶忍轻轻回握的力度,才开口:“我会的。”
两人重新往住处走去。
静弥看着夜空,忽然轻轻哼起了调子。
它的旋律线条极平缓,没有复杂的转音或高音,更像一句轻轻的呢喃。
蝴蝶忍侧耳细听,是她从来没听过的调子。
“你在哼什么?很好听。”她忍不住问,目光里带着点好奇。
静弥闻言笑了,朝蝴蝶忍眨了眨眼,还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我老家的歌谣,唱出来的话你肯定听不懂。不过你要听的话,我就唱给你听,就算听不懂,调子好听也成,对吧?”她说着,还故意歪了歪头,带着点小得意。
“好啊,你唱。”蝴蝶忍的声音里添了点笑意,连眼底都亮了些,是被静弥这难得的模样逗的,也是被这安稳的氛围暖的。
静弥清了清嗓子,歌声轻轻落下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歌谣像浸了月光的溪水,轻轻淌进耳朵里,没有复杂的起伏,但能裹住人心。
蝴蝶忍听不懂词,却能跟着那平缓的旋律想象:该是静弥老家的夜里,没有恶鬼的嘶吼,只有这样的歌,裹着星星和虫鸣。
静弥唱完后笑着看向蝴蝶忍:“这首歌可是经常用来哄不听话的孩子睡觉的噢。”
“哄我的?”蝴蝶忍侧着头,“不然呢?”静弥攥着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难道哄院子里的虫儿?”
蝴蝶忍闻言脚步骤然停住,指尖先往静弥掌心扣了扣,带着点不容挣脱的轻劲,接着顺势将静弥往旁边一推。
力道不重,却刚好让静弥后背轻轻抵上了走廊的墙。
月光从斜上方洒下来,刚好落在两人之间,把蝴蝶忍眼底的狡黠衬得格外清晰。
她抬手攥住静弥队服的衣襟,指腹蹭过布料,又牢牢定住了对方的动作。
身体微微前倾,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蝴蝶忍身上的紫藤花香,混着静弥的雪松香,缠在月光里。
“哄虫儿的话,”她声音压得低,带着点刻意的慢,目光落在静弥泛红的耳尖上,又慢慢移到对方的眼睛,“怎么只盯着我看?”
蝴蝶忍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步子明明没停,身边人的脚步却像粘了糖似的,总比她慢半拍。
静弥后背刚贴上墙时,先是微怔,瞳孔轻轻缩了缩,显然没料到蝴蝶忍会有这样的动作。
等反应过来胸前衣襟被攥住,耳尖才悄悄漫上一层浅红。
她下意识想抬手扶蝴蝶忍的胳膊,指尖刚碰到对方的手腕就轻轻顿住,改为环住蝴蝶忍的腰。
“我、我没……”话到嘴边卡了壳,耳尖的红又深了些,连带着下颌线都泛了点粉。
蝴蝶忍看着她这副藏不住害羞却还想辩解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攥着衣襟的手轻轻晃了晃,带得静弥的身体也跟着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没什么?”
语气里的挑逗更明显了些,却没再逼近,只是维持着这个距离,像在等一个认真的回答,又像只是单纯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
墙体的微凉透过衣料传过来,静弥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尤其是被攥着衣襟的地方,像有温度顺着布料渗进皮肤里。
她深吸了口气,才敢重新看向蝴蝶忍:“我就是觉得……你在我身边,真好……”话说到最后越来越轻,像怕被风吹走,却还是清晰地落进了蝴蝶忍耳朵里。
蝴蝶忍攥着衣襟的手忽然松了些,刚才眼底那点狡黠像被月光揉散了,慢慢换成了点发涩的软。
她垂眸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才慢慢抬眼,目光落在静弥泛红的耳尖上,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没说透的愧疚:“我知道……瞒着你注射毒素,你肯定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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