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瑶那番推心置腹的提醒,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虽未激起惊涛骇浪,却在沈清弦的心湖中漾开了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他站在殿门口,望着那道水绿色的遁光消失在云海天际,脸上惯常的淡漠神情依旧,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已掀起了波澜。云清瑶的话,字字句句,都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担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这两句古语在他心中反复回响。云师妹说得一点没错,而且说得太客气了。何止是“风”和“流”?凌昊那条老狗,恐怕早已将烬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暗中不知道布下了多少阴损手段等着。还有宗门里其他一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势力,烬儿这般耀眼,想不引人嫉恨都难。
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云清瑶最后那句关于“古老东西”的暗示。连她这个级别的医道高手都只能模糊感应,却已判断出其蕴含的“滔天之祸”,这无疑印证了系统关于魔神血脉一旦暴露后果的警告绝非危言耸听。
“内有权臣虎视眈眈,外有血脉隐患如悬顶之剑……我这徒弟,还真是个招灾的体质。” 沈清弦心中苦笑,“不,招灾的是我,收了这么个宝贝徒弟。”
他转身,缓步踱回空旷寂静的主殿。殿内云雾依旧,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压力。他重新坐回宝座,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
云清瑶的到访,像是一记警钟,将他从某种程度上“徒弟进步神速、一切尽在掌握”的微妙自满中敲醒。他意识到,之前的策略——暗中护持、适时磨砺——在应对当前逐渐复杂的局面时,已经显得有些被动和单薄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沈清弦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必须做出改变,要更主动,更周密。”
云清瑶临走时,他那句“多谢师妹提醒,我自有分寸”,并非客套话。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并且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布局。
首先,最迫在眉睫的是 “避祸”。
“清弦峰如今已成焦点,烬儿留在这里,就像黑夜里的明珠,太显眼了。凌昊那老东西不敢明着来,但暗地里的龌龊手段防不胜防。” 他沉吟着,“看来,之前考虑的让他下山历练、暂避风头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让萧烬离开宗门这个是非之地,一方面可以降低他被直接针对的风险,另一方面,广阔天地本身也是一种历练,有助于他增长见闻、沉淀心性,或许还能找到一些遮掩或控制血脉的机缘。
但下山历练,绝非简单地让他出去游山玩水。外面的世界,比宗门更加残酷和危险。因此,在放他下山之前,第二件必须做的事就是 “强己”。
“必须尽快提升他的保命能力!” 沈清弦下定决心,“光靠现在的修为和剑法还不够。得给他准备几样真正的保命底牌,最好是能威胁到金丹期、甚至让元婴期忌惮的东西。”
他想到了系统商城,想到了自己的珍藏,也想到了某些……非常规的手段。“符箓、阵法、遁术、乃至一次性的攻击法宝……都得准备起来。还得教他如何更好地隐藏气息,变幻容貌。” 一个详细的“装备”和“技能”提升计划在他脑中初步成形。
第三,则是 “惑敌”。
“烬儿下山,不能悄无声息地走,得有个合理的、能混淆视听的由头。” 沈清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或许,可以借某个宗门任务的名义?或者,制造点别的‘意外’,让某些人以为他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离开?” 他需要为萧烬的离开编织一个完美的借口,尽量打消凌昊等人的疑虑,至少不能让他们轻易猜到萧烬的真正去向和目的。
送走云清瑶后,沈清弦独自立于空旷的大殿中央,身影在缭绕的云雾中显得有些孤寂,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不再是无所谓地研究系统商城,而是开始有目的地检索、筛选。他也不再是单纯地关注萧烬的日常修炼,而是开始以更宏观、更长远的眼光,审视着整个棋局。
“凌昊……宗门内的暗流……还有那该死的血脉……” 他喃喃自语,眼神深邃如寒潭,“想动我沈清弦的徒弟,也得先问问本尊同不同意!”
一股凛冽的气息,不自觉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让殿内的云雾都为之凝滞了一瞬。这一刻的清弦仙尊,不再是那个看似慵懒、时常内心吐槽的“穿越者”,而是真正显露出其作为一方大能、护犊情深的师尊的锋芒与决断。
他深知,从这一刻起,他与萧烬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博弈。但他已做好了准备。
“烬儿,为师会为你铺好前路,扫清障碍。而你……只需要尽快变得强大起来就好。”
他望向偏殿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个正在刻苦修炼的少年。一场围绕萧烬的、更加隐秘和周全的守护与谋划,已然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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