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如同精准的匕首,直戳要害。在场的董事们立刻重新活络起来,目光纷纷投向陆寒枭,猜疑的神色比之前更重。星耀资本虽名义上是苏晚的产业,但明眼人都知道,陆寒枭早已通过股权置换成为实际控制人之一;而沈静仪的“叛徒”身份,在“普罗米修斯联盟”的旧档案中确有记载,这两点结合,足以让“陆寒枭通敌”的猜测变得“合理”。
陆寒枭的拳头在桌下悄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清楚,陆老爷子这番话看似公允,实则是在为夺权铺路——K是陆承泽的身份已基本确认,而陆老爷子显然是K的同谋,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借“通敌”的罪名剥夺自己的权力,为K的“火种”计划扫清障碍。
“我与苏晚的婚姻,是个人事务,与陆氏无关。”陆寒枭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至于沈静仪女士,她并非叛徒。”他示意周秘书将沈静仪的日记复印件分发给众人,“这些是沈女士留下的日记片段,用化学密写技术书写,艾伦已通过紫外光谱还原内容。日记里明确提到,她是‘普罗米修斯联盟’保守派成员,当年假死是为了保护苏晚,同时秘密研发对抗‘诸神黄昏’的装置——她不仅不是叛徒,反而是阻止灾难的英雄。”
日记复印件在董事们手中传阅,会议厅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翻阅声,随即是此起彼伏的惊疑低语。有人指着日记中“K与擎苍(陆老爷子)威胁我交出抑制装置设计图”的内容,眼神复杂地看向陆老爷子;也有人对日记的真实性提出质疑,认为这可能是苏晚为洗清母亲罪名伪造的文件。
“几张泛黄的纸,说明不了什么。”陆老爷子面不改色,将日记复印件推到一边,“静仪那孩子,当年确实走错了路,这是联盟内部早有定论的事。寒枭,你年轻气盛,容易被感情蒙蔽双眼,我们理解。但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在你洗清嫌疑、处理好与苏晚的关系之前,集团总裁的职务,你先放一放。”他看向陆二叔公,“接下来,由二叔公暂时代理总裁职务,负责集团日常运营。”
这是赤裸裸的夺权。陆寒枭看着陆老爷子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期待彻底熄灭。他知道,此刻争辩无益,董事会已被陆老爷子掌控,继续纠缠只会浪费时间——他必须尽快找到陆氏老宅地下金库的入口,阻止K利用沈静仪的克隆体启动“火种”,同时确认苏晚的安全。
“我服从董事会的决议。”陆寒枭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清晰而坚定,“但我要声明,所有指控皆为污蔑。我会在七十二小时内,拿出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同时揭露真正的背叛者——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陆氏,更不能让K的计划得逞。”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朝着会议厅大门走去。周秘书立刻跟上,厚厚的资料夹抱在胸前,脚步沉稳。走出大门的瞬间,冰冷的夜风拂面而来,陆寒枭站在老宅空旷的庭院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被暂停职务意味着他调动陆氏资源的权限被大幅限制,调查“火种”与克隆体的行动将变得异常艰难。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停留着与苏晚通讯中断前的最后一条信息——苏晚发来的“信号站外围安全,我会等待时机”。他尝试再次拨打苏晚的加密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机械的忙音。格陵兰的冰原上,她是否还安全?“海神”信号站的能量是否已突破阈值?艾伦是否能恢复与她的通讯?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
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与苏晚在冰原上的感受如出一辙。他早已习惯掌控一切,从商业谈判到战术部署,他总能凭借精准的判断与强大的资源扭转局势。可此刻,他心爱的人在远方独自面对危险,而他自己身陷家族内斗的泥潭,连传递一句“安全”的话都做不到。
“枭爷,”周秘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坚定的语气,“我们私人的力量还在,汉斯已经调动了欧洲的安保团队,随时可以待命。”
陆寒枭转过身,眼中的迷茫瞬间被锐利取代。他不能坐以待毙。“两件事,”他沉声吩咐,语速极快,“第一,让汉斯不计代价定位苏晚的位置,哪怕只能获取大致坐标,也要派无人机过去侦查,确保她的安全;第二,你亲自带队,用最快的速度破解老宅的地下金库图纸,我要知道所有入口、通风管道,以及可能存放克隆体的区域——陆承泽的‘镜像计划’,绝不能成功。”
“是,枭爷!”周秘书立刻点头,拿出通讯器开始联系汉斯。
陆寒枭抬头望向北方的夜空,星辰被云层遮蔽,唯有一轮冷月悬在天际,清冷的光芒洒在老宅的石板路上,映出他孤独的身影。晚晚,再等我一会儿,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终结这场灾难。
格陵兰的冰隙中,苏晚突然从短暂的恍惚中惊醒。她看了一眼战术手表,时间显示凌晨3点50分——距离艾伦提到的巡逻队换岗时间,仅剩十分钟。她揉了揉冻得发麻的脸颊,重新架起望远镜,将视野锁定在科考站的主楼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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