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的团队,除了一个林山河,基本落下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不过,林山河没有想到的是,老八居然也活了下来。
那一晚夜幕低垂,冷风如刀割般划过长春的街头。老八浑身是伤,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血迹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那晚那场惨烈的冲突,老八虽然中了两枪,不过幸运的是都没有被打中要害。在他意识逐渐模糊之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长春。那里有他的家人,有他熟悉的一切,那是他觉得温暖的港湾。
老八他就这样凭着顽强的意志,一步一步地朝着家的方向挪动。马路上车辆呼啸而过,却无人注意到这个满身是伤的男人。老八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但他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终于,他看到了熟悉的街道,那熟悉的街角小店依旧亮着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进家门。家人看到他这副模样,惊恐地尖叫起来。母亲的泪水夺眶而出,父亲赶紧找了辆板车想把他送去医院。
在老八被抬上板车的那一刻,老八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终于安全了,家人会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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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灯光摇曳,林大成怒目圆睁,单手颤抖地指着林山河,声如洪钟般怒吼:“你个王八焯的瘪犊子,竟然去给那帮满铁的小日本卖命去了?你那是帮着日本人欺压咱中国人的狗腿子行当,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林山河低着头,紧咬嘴唇,嗫嚅着:“爹,我也是为了咱家过的能不再过的那么紧吧,能有口公家饭吃,您也知道现在这世道真是太难了。”
林大成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狠狠抽了林山河一耳光,这才骂道:“难?难就能去当汉奸了?咱中国人就是饿死,也不能给日本人卖命!你看看他们在咱土地上干的那些坏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还上赶着去帮他们!”
林山河抬起头,眼里满是无奈与挣扎:“爹,我想着进了那里面,或许还能做点好事,保护些街坊邻居。”
“哼,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林大成冷笑一声,“一旦你穿上那身衣裳,在别人眼里你就是和日本人一伙的。我林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命,可好歹也算是世代清白,可容不得你做这等卖国求荣的事。”
说罢,林大成颤抖着手指向门外,怒道::“你给老子滚,你记住,你什么时候脱下今天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我没你这个儿子!”
林山河眼眶泛红,他望着父亲决绝的眼神,知道多说无益。他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出家门。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那声音仿佛将他与这个家彻底隔绝。
夜晚的风冰冷刺骨,吹在他脸上,他望着漆黑的前路,满心的迷茫,自己只不过是想凭着自己的能力,让家人过的好一点,再说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最底层的警士,怎么就成了自己爹口中的小鬼子的狗腿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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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民国二十年九月,日本关东军炸毁了位于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污蔑这是东北军所为,悍然炮轰东北军沈阳北大营。
远在北京的张学良命令驻扎在沈阳的东北军不得随意开枪抵抗,倒是时任辽宁警务处长,沈阳公安局长的黄显声(1)召集了2000名警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这是那晚沈阳城唯一一支没有执行“不抵抗”政策的武装队伍。
九月十九日凌晨,关东军突袭驻扎在位于长春南岭的东北军南大营,部分守军无视(不抵抗)命令,依托火炮,步枪等武器,进行反击,造成日军伤亡98人(含中队长及三名军官)。尽管驻扎在南大营的东北军最终弃守阵地,并损失全部火炮,但此战是日军侵华以来首次遭遇成建制武装抵抗。
同时宽城子的中东铁路护路军也击毙击伤日军57人。
长春爆发的九一九之战,是日军遭遇东北驻军抵抗最为激烈,作战时间最长,伤亡最大的一场战斗。宽城之战历时6小时40分,南大营之战历时9小时30分,日军最终死伤总数达155人。(2)
随着长春,四平等地相继被日军占领,9月21日,早已经被日本人拉拢的吉林省代主席熙恰宣布投降,并成立伪吉林省长官公署,更是力主扶植溥仪复辟,参与策划伪满洲国建国。终于在民国二十一年三月,熙恰迎来了他汉奸生涯的高光时刻,成为了满洲国首任吉林省省长,财政部总长,宫内府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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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满洲国建国的闹剧之后,林山河在巡逻的时候,居然又一次见到狗爷团伙里的老八。
日常的巡逻,林山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巡逻途中,林山河经常可以看到中国人在日本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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