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的名誉,尚不值一提。”陆景渊打断他,语气骤然降温,如同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寒流,“但我不能容忍,有人将莫须有的污名,强加在一个无力自辩、且处于我保护之下的人身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久经沙场、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气势,不再收敛,如同实质般压向林浩:“经过初步了解,这些恶意的、带有明确人身攻击性质的谣言,其最初的、也是最积极的散布者,明确指向了令妹,林悦儿同志。”
“嗡——”林浩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耳边一阵鸣响,脸色瞬间由正常转为涨红,又因惊怒而隐隐发青。他猛地想站起身,但在陆景渊那冰冷目光的压制下,只将臀部稍稍抬离了椅子,便又重重坐下。“陆团长!”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你……你这话要有证据!悦儿她年纪小,不懂事,可能……可能只是心直口快,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气话,但‘散布谣言’这顶大帽子,可不能随便扣!这绝对是有人蓄意挑拨,想破坏我们两家的关系!”
“证据?”陆景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冰冷而锋利,“是否需要我将听到流言的几位军属、文工团员的名字,以及她们听到的具体时间、地点,一一列出来,与令妹近期的活动轨迹做个比对?”
他根本不给林浩继续狡辩的机会,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今天请你来,目的并非与你辩论事实真伪,也不是来听取任何形式的辩解。”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一切伪装,直抵核心:“我只是正式地、明确地通知你,管好你的直系亲属。特别是林悦儿同志的个人言行与社交活动。”
陆景渊停顿了片刻,让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铅块般砸在林浩心上,然后,他用一种清晰而缓慢,却蕴含着绝对力量的语调,宣告了他的底线: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必须是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与任何针对苏星澜的恶意诽谤产生关联。”
“如果,”他加重了这个词,“类似的事情,以任何形式,在任何场合,再次发生。只要让我查到,其源头,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与令妹林悦儿有关……”
陆景渊的目光冰冷如铁,不带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宣告最终判决般的凝重:
“那么,我将不再视此为私人恩怨或简单的口舌之争。我会将其定性为针对我军职人员及其家属的、蓄意的名誉侵害与恶意中伤。届时,我会依照相关纪律条例,正式提请保卫部门与政治部门联合介入,立案调查,彻查谣言链条,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林营长,你在军中多年,应当清楚,这件事一旦走上正式程序,对个人,对家庭,将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番话,不再是私下警告,而是划下的道,是最后通牒。搬出“纪律条例”、“保卫部门”、“立案调查”、“法律责任”,意味着陆景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并且不惜动用一切规则内允许的力量,将事情彻底闹大。这已不仅仅是林悦儿个人作风和名声的问题,这将直接撼动林浩在军中的立足之地,甚至波及整个林家的声誉。
林浩“霍”地彻底站起身,脸色已是一片骇人的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陆景渊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陆景渊!你……你欺人太甚!”他嘶声道,额角青筋暴起,羞辱、愤怒、以及对那可怕后果的深切恐惧,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他想咆哮,想不顾一切地反驳,但在对上陆景渊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却坚定如万年寒冰的眼睛时,所有冲到嘴边的狠话都被冻结、碾碎。他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绝非虚张声势。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钢铁般的意志和足以将其摧毁的力量。
陆景渊也直起身,不再靠着桌沿。他瞬间恢复了那种平日里疏离而威严的常态,仿佛刚才那番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压迫从未存在过。他步履沉稳地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了办公室厚重的木门。
“话,我已经说完了。林营长,请回吧。”他侧身,做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送客手势,语气平静,却带着终结一切讨论的决绝,“望你,慎之,重之。”
林浩死死地瞪着陆景渊的侧影,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咯咯”声,最终,还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能吐出。他猛地一跺脚,带着一身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与狼狈,脚步虚浮地、几乎是跌撞着冲出了办公室。
门,在陆景渊身后轻轻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彻底隔绝了内与外。
办公室内重新归于寂静,只有阳光在地面无声移动。
陆景渊独自站在房间中央,挺拔的身影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闭上眼,深深地、缓慢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对峙的硝烟味。然而,他的脑海中驱散不去的,是苏星澜在睡梦中无意识拽紧他衣角的样子,是她醒来时依赖地寻找他身影的目光,是那声软糯含糊的“大叔,抱抱”。
任何试图惊扰这份宁静、伤害这份纯粹的存在,无论来自何方,无论以何种形式,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以最彻底的方式,予以清除。
这一次的警告,是给林家,也是给所有在暗处窥伺、心怀叵测之人,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号。
动她,即是与他陆景渊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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