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宝被虎子带去了隔壁房间,进行所谓的“战略级腊肉养护”入门培训。陈峰则继续处理手头的紧急事务,但心思却难免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徒弟”分走了一部分。
约莫一个小时后,虎子回来了,脸上带着一种既嫌弃又有点佩服的复杂表情。
“峰子,那小子……有点邪门。”虎子挠着头汇报。
“怎么了?他把腊肉糟蹋了?”陈峰问。
“那倒没有!”虎子连忙摆手,“干活还挺麻利,擦腊肉比我还在行!就是……就是话太多了!而且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原来,在金小宝“保养”腊肉的过程中,他的嘴巴就没停过。从他们家发迹史(主要靠他爸敢闯敢拼加运气好),到他自己的“光辉岁月”(逃学、泡妞、花钱),再到他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哪个老板养了小明星,哪个官员喜欢收藏什么,南方哪个市要修新码头,甚至还有港澳那边某些社团最近的动向……
“他说的这些,有用吗?”王副总皱着眉问。
“大部分都是废话!”虎子肯定地说,“但有一件事,他提了一嘴,我觉得有点怪。”
“什么事?”
“他说,前几天跟他爸去参加一个饭局,听一个做远洋贸易的老板喝多了吹牛,说最近接到一笔奇怪的单子,往北极圈附近的一个废弃前哨站运物资,全是高能压缩食品和高级防寒设备,付款方特别神秘,用的是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要求极其苛刻,不准问,不准查。”
北极圈?废弃前哨站?匿名账户?
陈峰的神经立刻绷紧了!这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商业行为!结合“观察者”和“烛龙之眼”的神秘性,这种指向极地、行为诡秘的活动,很难不让他产生联想!
“他还说了什么?具体是哪个前哨站?坐标有吗?”陈峰追问。
虎子努力回忆着:“坐标他没说,他也记不住。他就说那个贸易老板吹牛时说,那地方鸟不拉屎,地图上都不好找,代号好像叫什么……‘冰棺’?还是‘冰罐’?听着挺瘆人的。”
冰棺?!陈峰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和……某种诡异的契合度。“烛龙之眼”……如果它真的存在,需要一个物理坐标来锚定或者隐藏,那么人迹罕至、环境极端的北极,无疑是一个理想的选择!
“这个消息很重要,虎子!”陈峰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你立了一功!”
虎子嘿嘿傻笑,虽然他还是不明白这消息到底有啥用。
陈峰立刻让王副总去核实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同时,他亲自去了隔壁房间。
金小宝正对着那几块被他擦得油光锃亮的腊肉,满意地点头,看到陈峰进来,立刻挺直腰板:“陈老师!您看我保养得怎么样?绝对专业!”
“干得不错。”陈峰难得地夸了他一句,然后状似无意地问,“小宝,你刚才跟虎子说的,往北极运物资那个事,具体还能想起什么细节吗?比如,那个贸易公司叫什么?老板姓什么?”
金小宝见陈峰对这个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绞尽脑汁地回忆:“公司名字挺拗口的,好像叫……‘通宇极地物流’?老板是个大胡子,姓……姓胡?还是姓吴?我记不清了。对了!”他一拍大腿,“那老板还炫耀,说对方要求所有物资包装上都不能有任何标识,连生产批号都要磨掉,邪门得很!”
要求抹去所有标识!这更加印证了陈峰的猜测!对方在极力掩盖踪迹!
“这个消息,你还跟谁说过?”陈峰严肃地问。
“没有!绝对没有!”金小宝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就跟我爸嘀咕了一句,他说我瞎打听,让我别多嘴。然后今天就跟虎子哥说了!陈老师,这消息……有用?”
“可能很有用。”陈峰没有明说,“小宝,以后听到类似这种‘奇怪’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问题!”金小宝兴奋得脸都红了,感觉自己终于得到了“师父”的认可,“包在我身上!别的不行,打听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我在行!”
看着金小宝那副找到人生价值的模样,陈峰心情复杂。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富二代,或许真的能在某些意想不到的方面,提供帮助。他的那种混不吝的社交能力和广泛( albeit 杂乱)的信息来源,正是陈峰目前这种高度紧张、目标明确的状态下所缺乏的。
“以后,你就跟着王总和虎子,先熟悉一下公司的……氛围。”陈峰做出了决定,“具体做什么,我会安排。”
“是!陈老师!”金小宝激动地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差点撞到旁边的腊肉。
就这样,金小宝算是以一种极其非主流的方式,暂时加入了陈峰的团队。他很快展现出了自己“有用”的一面——不仅能搞定虎子最头疼的腊肉保养工作,还能用他那种“挥金如土”的社交方式,从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那里,套取到一些看似无用、但经过陈峰筛选后可能蕴含价值的信息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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