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病房里,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霍媔侧躺在病床上,背部刀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但比起这个,房间里两个男人无声的较量更让她窒息。
司湛此刻正大刀金马地坐在离病床最近的陪护椅上,一双深邃的黑眸如同鹰隼,牢牢锁着她,仿佛她是什么亟待看守的猎物。
霍媔看着他搬来的笔记本电脑和文件,无力吐槽。这俨然将病房当成了他临时办公室。
“湛总,养个伤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她虚弱的声音挂在嘴边。
“你活过来了,我儿子还生死未卜呢。”司湛声音郁沉道。
霍媔:“…………”
她无语。
这个理由简单粗暴,却又不能反驳。
“有些人就是脸皮厚”,祁煜冷笑。
他倚在窗边,阳光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金边,却化不开他眉宇间的阴郁。他手里削着一个苹果,动作优雅,可那薄薄的果皮却带着一种近乎凌厉的决绝,仿佛削的不是苹果,而是某个人的皮肉。他以现男友的身份,拒绝在任何与霍媔相关的事情上退让。
霍媔看着鼻青脸肿的人,心里内疚更深了。“疼不?”
司湛一刀冷眼杀过去。
“疼,他差点把我打死”,祁煜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媳妇,我也算陪你共患难了。”
“你再叫一句。”司湛十万支冷箭齐发。
“湛总,霍媔是我女朋友,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祁煜不甘示弱地挺直腰杆。
“我没力气劝架”,霍媔心酸又无奈。
司湛冷眸看了眼霍媔,强制收敛通身的戾气。
“媔媔,渴吗?喝点果汁。”祁煜也不再放肆,将切好的苹果榨成果汁端到床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无视司湛的存在,细心地插上吸管,递到霍媔唇边。
霍媔还没张口,司湛冰冷的声音就砸了过来:“她刚做完手术,不能吃生冷。”他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杯,里面插着一根吸管,不由分说地递到霍媔另一边,“喝这个。”
两个杯子,两个男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噼里啪啦,几乎要溅出火星。
霍媔头皮发麻,背上的伤口似乎更疼了。她谁也不敢看,谁也不敢拒绝,索性闭上眼睛,浓密的长睫微微颤抖,扮演着一个虚弱到无法回应任何人的病人。心里却在哀叹:装死吧,让他们自己斗去。
然而,雄竞的狮子并不会因为猎物的“死亡”而停止争斗。
“湛总,前男友就该有前男友的自觉。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祁煜放下果盘,声音依旧温和,但字字带刺。
司湛嗤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祁煜:“祁公子倒是自觉,可惜,自觉错了地方。她肚子里是我的种,论优先级,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他特意加重了“我的种”和“外人”这几个字,占有欲毫不掩饰。
祁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冷冽:“孩子?湛总倒是会找借口。且不说真假,就算是真的,媔媔现在选择的是我。事实上,情感上,我都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而你,”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不过是凭借暴力强占在这里的……闯入者。”
“暴力?”司湛站起身,他本就比祁煜高大些,此刻站起来,压迫感十足,“昨天是谁被‘请’到隔壁病房休养的?祁公子,有些地方,不是你想占就能占住的。”
这话直接戳到了祁煜的痛处。
昨天两人在病房里几乎动手,最终司湛凭借更强悍的武力值,硬是将祁煜“请”了出去,霸占了这间病房的陪护权。
祁煜下颌线绷紧,手悄然握成了拳。
“不服气?”司湛冷笑,“随时奉陪。”
霍媔虽然闭着眼,但能清晰地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她恨不得自己真的昏死过去。
“我喝”,她睁开眼睛,“金秘书,麻烦你拿个杯子过来。”
金灿不明所以地将杯子拿过来。
“温水寡淡,果汁冰冷,合二为一正好。麻烦你帮我倒一杯。”霍媔虚弱的脸苍白无力。
金灿只觉头上顶着两把机关枪,随时会被扫射一样。他颤抖着接过司湛手里的保温杯,倒了一些,正欲伸手拿果汁,祁煜手一动就倒了一些在杯里。
“媔媔,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外人”,他一把夺过杯子,坐在床边就开始喂她。
司湛也坐在床边,抬手轻抚她小腹,眼神柔和,声音低喃:“儿子,你还好吗?”
祁煜脸黑如炭。
霍媔尴尬得差点呛到,她哭笑不得看着两人,好像说——你们出去打一架吧。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明枪暗箭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
司湛霸道地掌控着霍媔的一切,从喝水、吃饭到护士换药,他都要严密监控,仿佛祁煜会趁机下毒或者对霍媔不利似的。他甚至会拿着医生开的药单,一项项核对,然后冷着脸对祁煜说:“这种药副作用大,你去问问医生有没有替代方案。”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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